“喔!”
    萧尚煞有其事地点了点头。
    用手指捻了捻磨好的墨。
    这活儿他不常干,倒是有些浪费了好东西。
    “既然如此,你现在便回家备婚吧,嫁妆什么的也该绣起来了。”
    听话听音儿,敲锣听声儿。
    闻此,秦十三“噗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
    “皇上,臣有错。”
    萧尚笑笑,走了下去,将墨汁擦在了她的官服上。
    “十三啊,你入宫那天,在御书房跪了那么久。朕想你应该明白,女官一途虽然风光无限,可绝不好走啊。”
    从古至今,以女子之身站上朝堂的能有几人?
    秦十三是占了萧尚思想开放的便利。
    不然,纵然她有再大的才华也是报国无门。
    尤其是历史上其实根本就没有她这一号人物。
    “若是因为嫁了人,就让你对朕的忠诚变了,那你不如就回家做个新嫁娘好了。”
    万骑司是萧尚的左膀右臂,若是被秦十三带去高家做了嫁妆。
    那萧尚可哭都没有地方哭去。
    “臣知错!”
    秦十三不住地磕着头,没一会儿白玉地板上就见了血。
    “行了。”
    见差不多了,萧尚喊停了她。
    “回去好好想想吧,若是平衡不了家庭和事业,就两者择其一吧。”
    秦十三回了万骑司交令牌,在门口坐了许久许久。
    去给高兴通风报信的兄弟被打了足足一百大板。
    此时屁股都已经是血肉模糊了。
    边看萧尚平时对他们亲厚宽容,可若是他们有了其他小心思,也绝对不会轻饶。
    是夜,北风凌冽。
    苏烟帮伺候萧尚上了床,为他掖好了被子。
    “烟儿,这朝堂之中怎么就那么多的事儿。”
    萧尚止不住有些苦闷。
    好不容易将魏林给处理了,可以专心对付匈奴了。
    结果高兴和秦十三又给他整这一出儿。
    “皇上,臣妾陪宸儿上课的时候听了一句。”
    苏烟乖顺地趴在萧尚的胸口,洁白细嫩的皮肤宛如未育子嗣的少女一般。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
    萧尚摸过她缎子一样的头发。
    在她的额头上落下一枚吻。
    灯火明灭,在远方,有三国签订条约。
    世界的版图就那么大,每有一个国家强势发展时。
    都会引起其他国家的侧目。
    匈奴的帐篷里,也在召开着会议。
    上次进攻太过于注重效率,而减少了对油水的搜刮。
    因此,很快从晋国弄来的东西就被匈奴们挥霍一空。
    “父皇,儿臣建议再度开始进攻!”
    自从大王子死后,匈奴的二王子是秒秒钟就和自己的父王一条心了。
    毕竟自己现在可是父亲唯一的儿子了。
    自然是匈奴王唯一的继承人,
    “好,我儿有志气!”
    上次的战争得了甜头,匈奴王如今也是万分想要再度挑起战争来。
    尤其是苏克烈的失踪,更是让他有了必胜的把握。
    晋国就那一个强大的将领,如今还生死未卜呢。
    他们就应该抓住机会,一鼓作气将晋国的土地插上匈奴的旗帜,
    然而他们的国师,那名叫天的瘦弱男子却皱起了眉毛。
    上次的战争赢得那般轻松,可不仅仅是因为匈奴国的实力。
    更重要的还是天时地利人和的缘故。
    再加上他们的突然袭击,让晋国根本就反应不过来。
    可这次就不一样了。
    晋国的皇帝可不是傻子,不可能在同一个地方吃两次的亏。
    然而此时匈奴贵族个个都激情澎湃,他的劝说根本就起不了什么作用。
    匈奴性格大大咧咧,议事时也容易有手脚动作。
    在几人的推搡下,天撞到了帐篷门上。
    门外有人!
    他快速揭开了门帘,露出了躲在外面的大个子奴隶。
    匈奴王看到此人后,一脚就踹了上去。
    根本就不愿意听任何的解释。
    在他们的文化里,奴隶不过是两脚的畜生罢了。
    “将他吊起来。”
    随着匈奴王的下令。
    曾与王昭君拥抱的奴隶就被吊在了横梁上。
    接着,就是血淋淋的鞭刑。
    那鞭子上都是有着倒刺的,划过皮肉能直接带好大一片儿下来。
    可那奴隶却连哼都不哼一声。
    一番鞭笞后,匈奴王活动开了筋骨,满意地将鞭子扔到了一边。
    有人上前为他披上了虎皮大氅。
    “天,你和晋人长得像,先混进去打探一下。”
    匈奴王并不像是表面上的这么无脑。
    从他看到奴隶的那一刹那,就明白了事情的经过。
    既然晋人能将奴隶变成他们的眼线,那匈奴又怎么不行呢?
    “是。”
    在匈奴王看不到的地方,天狠狠地翻了一个白眼。
    若不是匈奴国之后就是他们国家了,他才不愿意费心费力来帮这么些没有脑子的玩意儿呢!
    这消息像风一样,吹过了许许多多的地方。
    一日,呼延婴琴竟然入宫求见了。
    “怎么了?”
    萧尚对眉目阔气的蒙古女子并不是很能欣赏得来。
    相对比,他还是更加喜欢娇嫩精致的那种。
    所以他对有点自恋的呼延婴琴是一点都喜欢不上来。
    “匈奴在整兵了,又要攻打大晋了。”
    捻起一块糕点放入口中。
    享受的眯起了眼睛。
    闻此,萧尚皱起了眉头。
    这丫头虽然有些过于自恋,但是在这种事情上应当还是不敢开玩笑的。
    她的消息来源只有蒙古,可蒙古四十九部又是怎么知道匈奴的事情呢?
    “蒙古和匈奴勾结了?”
    萧尚手扶下巴,眼神冷冽。
    也不知道呼延婴琴是头脑简单还是怎么的。
    她到现在还没有感觉到萧尚的怒火。
    只是轻松地摇了摇头。
    “怎么可能,我蒙古还不至于那般糊涂。”
    话虽如此说,可萧尚却并没有打消自己的疑虑。
    命人将这丫头带回去之后,就开始着手准备起应对匈奴的事情了。
    还有蒙古四十九部。
    萧尚的握着狼毫笔,陷入了沉思。
    上次蒙古四十九部没有出兵帮助大晋。
    只希望万一和匈奴立即打起来之后,蒙古不会出兵帮助匈奴。
    果真,这天下没有永远的情谊,只有永远的利益啊。
    如今他手头可用之人实在是太小了。
    萧尚将狼毫笔将将放在架子上。
    安常喜就进来了。
    “禀告皇上,十三姑娘和高大人的婚事停止筹办了。”
    此时虽然已是冬末,可寒意依然刺骨。
    太阳只负责发光不负责发热,挂着天空中如同摆设一样。
    就在这刺骨的寒冷中,萧尚点了点头。
    人都道,宁拆十座庙,不悔一桩婚。
    萧尚是给过两人机会的,可卧榻之畔岂容他人酣睡?
    既然做臣子,就该有十足的忠心才是。
    “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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