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之岛,阿帕亚多。
    那恐怖的沙暴和雷霆已经停歇许久了,意味着罗文和艾尼路的战斗早已结束。
    在多尔顿的带领下,四海联盟的众人一路深入,直奔阿帕亚多的中心。
    途中,他们忽然听见了一声马鸣。
    唰!
    声音尚未落地,一道骑着天马的身影忽然从天而降,落在了众人的面前。
    克洛克达尔冷笑着站了出来,五指并拢,凝聚成了砂砾弯刀。
    “哦,找死的来了。”
    显然,他对神官部队的表现相当不满,还没打够。
    但那位骑在天马上的骑士却伸出手,示意他并没有战斗的打算。
    “且慢!”
    那人正是空岛的现任神,【天空骑士】甘·福尔。
    同时,有一个人从马背上跳了下来,是之前去给甘·福尔送信的气象学家哈布。
    见到哈布还活着,克洛克达尔明显有些意外。
    “你是怎么活下来的?”
    自然系能力者之间的战斗,即便是余波,也足以至普通人于死地。
    哈布能在那漫天的雷霆和沙暴中活下来,并且顺利将信件送到,说明要么他的运气真的很好,要么就是他有自己的方法。
    克洛克达尔向来不相信什么运气,因此他对哈布的方法很感兴趣。
    哈布挠了挠头,组织了一下语言,“没什么,就是我对沙暴和雷暴的气候都很熟悉,就,走过去了?”
    语气很不自信,但话里的内容却又相当自信。
    那是一种对自己所学知识极为信任的感觉。
    但克洛克达尔显然不相信如此说辞,“自然系恶魔果实——你们空岛人或许不清楚,但这种能力可是要远超你们想象的。”
    “恶魔果实……我在老师的笔记上看见过,自然系的话,可以让人拥有自然的力量吗?”
    哈布掏出自己随身携带的笔记本,修修改改,随口问道:“自然系……是恶魔果实中最弱的一种吗?”
    “弱?”
    克洛克达尔眉头紧皱,化作沙暴闪身到了哈布的身前,一只手抓住了哈布的脑袋,脸色阴沉。
    “我,弱吗?”
    “很强。”
    哈布点了点头,重复道:“你,很强。”
    克洛克达尔这才松开了哈布,皱眉道:“那你说谁弱?”
    “自然系恶魔果实。”
    哈布揉了揉生疼的脑袋,似乎是怕被再度揪住,便详细地补充道:“也不是说自然系弱,就是‘自然’本身的特质太过分明了,这在战斗中很不利,不是吗?”
    “分明?”
    克洛克达尔不理解哈布的话。
    哈布继续解释道:“就好像是刚才的雷电,如果我披着一件橡胶披风,或许这一路能走得更快写吧——只可惜,空岛上没有橡胶这种东西。”
    克洛克达尔反应了过来,哈布口中的“特质分明”,指的其实是自然系恶魔果实能力者所拥有的的“自然”,无法规避自然本身的特性。
    火是热的,冰是冷的,从来如此。
    但……这和强弱有关系吗?
    望着克洛克达尔的眼神,哈布突然说道:“您和罗文先生,是沙子?”
    克洛克达尔点了点头。
    哈布摸了摸下巴,突然说道:“那你们应该会对水有特殊的反应……呜呜呜呜!”
    哈布话未说完,便被克洛克达尔一把捂住嘴巴,同时一口锋利的砂砾弯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不要继续说下去了,沉默最好。”
    克洛克达尔的声音冰冷,“如果你不沉默,我就把你沉默了,懂?”
    哈布连连点头,这才被克洛克达尔松了开来。
    ……
    另一边,甘·福尔已经向多尔顿解释清楚了他此行的来意。
    罗文已经在信里向甘·福尔解释了一番四海联盟此行的目的。
    既然艾尼路等人已经落败,四海联盟又没有入侵的敌意,空岛和四海联盟自然就没有再打下去的必要了。
    他们合兵一处,朝着阿帕亚多的中心前进。
    “那里是古代都市香多拉的遗迹。”
    甘·福尔介绍道:“那里有很多金属,似乎被青海叫做黄金,在青海很值钱。”
    ……
    这一路上,克洛克达尔都在打量着哈布。
    绝大部分恶魔果实能力者,都对自己的能力有着绝对的自信,而事实也的确如此。
    从理论上来说,将任何恶魔果实的能力开发到极致,都可以成为赫赫有名的强者。
    区别在于,有些恶魔果实的起点较高,天生便拥有着可怕的力量,例如白胡子的震震果实。
    克洛克达尔也是如此。
    他从未怀疑过自己的果实能力,更不会说什么“沙沙果实本来就比不过震震果实,所以我才会败北”之类的蠢话。
    但如今克洛克达尔却从哈布的口中,听到了自己无法忽视的一种理论。
    自然系恶魔果实所给予的能力,其本质就是“自然”。
    ——与人们息息相关,自古以来便一直相伴相随的“自然”本身。
    火焰、寒冰、砂砾、雷电、光线、大风……
    这些与世界息息相关的力量,寄宿在自然系能力者的体内。
    能被个人意志操控的自然——这种力量诚然可怕,但却逃脱不了自然本身的特性!
    克洛克达尔将这一观点默默记在心里。
    多了解一些事,总是会对日后有所帮助的。
    不过话又说回来,哈布的观点虽然有些颠覆克洛克达尔的认知,却也仅仅是在理论层面而已。
    正如哈布之前所说的那样,自己很强,这边足够了。
    任何人都知道大海是恶魔果实能力者共通的弱点,那又能如何呢?
    如那毁天灭地的雷霆,难道真的有可能被区区绝缘的橡胶打败吗?
    不会吧?
    ……
    众人一路前进,抵达了“黄金乡”香多拉。
    他们同样为眼前那宛如重新复活的古代都市而感到震撼。
    罗文正盘坐在地上,杵着下巴,若有所思。
    克洛克达尔走到他的身后,沉声问道:“喂,那个闪电混蛋呢?”
    “大概是跑了?无所谓,碧卡的主力已经没了,我们想现在接手碧卡也无妨。”
    罗文对此并不在意,而是让众人凑了过来,对甘·福尔问道:“老骑士,香多拉里到底有什么?”
    甘·福尔一愣,不解地回答道:“这里有很多名叫黄金的金属……”
    “不,我问的不是这个。”
    罗文转过头来,伸手指向了地下的方向,开口问道:
    “香多拉的下面,埋着什么?”
    “或者说,香多拉到底是建在‘什么’的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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