疲惫和麻木,这恐怕是眼下于思奇等人都竭力想要避免,却不得不去面对的两个阶段。
    虽说从目前的战果上来讲,他们已经算是几乎反客为主。凭借种种难以置信的缘由,在这场以少胜多的战斗中,取得了惊人的优势。
    但是还没等他们,真正意义上的庆贺这份来之不易的胜利。
    新的突然情况,就已经悄悄地降临在了他们的身边。
    这一切,还得从几分钟之前开始说起。
    随着倒在他们脚下的‘惧之部众’越来越多,有一部分本来就不是特别‘上头’的人,开始思考起自己的退路了。
    肉眼可见的逃兵在不断地增多,这对缓解于思奇等人当前的压力,本是天大的好事。
    可偏偏有那么一个人,也不知道是脑袋搭错了哪根筋,还是自尊心作怪。
    总之他就是非要跟于思奇他们死磕到底,哪怕玉石俱焚。
    而且不光他自己打算这么做,看他目前摆出的那架势,以及隐隐传入耳边的说话声,显然还想着让身边的人一起效仿。
    所以当有这么一个颇为‘狂热’的疯子,开始察觉到竟然有会选择‘临阵脱逃’之后。
    这家伙直接就像是疯狗一样的咬了上去,拎着带血的柴刀就是一顿猛砍。
    片刻之间,一名来不及走掉的‘逃兵’就被砍翻在地,成为了第一个死在‘自己人’手里的牺牲品。
    然而这并不代表着结束。
    当这个疯子彻底将地上的‘逃兵’肢解掉之后,他抬起了头,用扭曲且满是狰狞的面容盯着周围那些‘懦弱’的手下。
    他痛恨着这些家伙的‘无能’,唾弃着他们的‘软弱’。并且还尝试着把自己的这次失利,迁就到这些可悲之人身上。
    随手一记毫无征兆的横扫,将急忙赶过来关心‘疯子’情况如何的人给拦腰斩断。
    这人至死都没有想到,自己之前是那么的照料面具人,换来的结局却是如此的凄惨。
    可以说,正是因为面具人疯狂到连自己的‘亲信’都能够随意杀害,这才最终导致了于思奇看到了接下来这一幕。
    本来还在跟他们进行交战的‘惧之部众’,开始纷纷掉转头去,将自己曾经的上司,现在宛如‘疯子’的面具人给团团围住。
    这期间,还发生了特别有意思的小插曲。
    已经彻底陷入癫狂的面具人手持柴刀,挨个指着他身边的‘惧之部众’说:“反了,全反了。你们这群无能鼠辈,就只能窝里反吗?”
    “是你逼我们这么做的。唐散跟你一辈子,甚至刚刚还主动为你疗伤。结果你这个疯子,竟然不分缘由的将他给砍死了。这就是你的能耐吗?还是说,你的能耐就只局限在拿自己人出气这件事情上?”
    人群里,有一人非常激动的跟面具人说着这些话。
    对于这家伙,于思奇好像还有点印象。他隐约记得这人跟刚刚那位被面具人砍死的,不久之前还曾经悉心照料过面具人呢!
    “这里还轮不到你来说话,陈栋。”
    面具人显然被对方的一番话语给质问的无言以对,只能靠所谓的‘阶级’来施压了。
    “是啊,我确实也不太想跟你说点什么了。事实上,我只有最后一句忠告...那就是请你‘好自为之’吧。”
    被唤作陈栋的家伙在双手作揖行了个大礼之后,就转身从面具人身边离开了。
    和他一起离开的,还有几乎围在面具人周围的所有人。
    少数没有选择立刻跟他走的,也多半只是因为还没有反应过来。
    面对这种类似‘众叛亲离’的现象,面具人在发出一阵撕心裂肺的嚎叫后,对那个叫陈栋的人,丢出了自己的柴刀。
    可惜对方显然早有准备,仅仅只是单手托举着一个大型的圆环,就轻易的将砍向自己后颈的柴刀给架住了。
    随后,他把柴刀插在了地上,自己则冷冷的说了句:“你果然彻底的疯了。”
    “我没有疯,我没疯!”
    面具人冲了过去,一边喊还一边叫。
    可惜没有人理会他,剩下的‘惧之部众’已经全都走光了。只留下他一人,在那里疯疯癫癫的喊着:“都给我回来呀,你们这群懦夫!”
    “真是可怜呢。结果最终他还是把自己给逼疯了。”
    老大爷远远地望着那位丧失理智的疯子,摇了摇头。
    “用‘咎由自取’这四个字来形容他的结局,其实挺不错的。”
    念志商注视了那家伙片刻,然后才把目光转向其他人。
    这时,包括于思奇在内的所有人,都开始朝着念志商靠拢了。
    “谁能想到,我们居然活下来了。”
    福奋坐在一些堆叠起来的尸体上,呼吸急促的说。
    “确实有些出乎意料之外。”
    蒋超和牛群两人并肩走了过来,他们身上的伤口早就不知道开裂多少次了。只能说完全是凭借着自己的毅力,坚持下来的。
    “这么说,都结束了?”
    于思奇试探性的问。
    “姑且算是吧。我刚刚特意追过去看了下,那些人走得很匆忙,显然没有人愿意继续留在这片是非之地’。”
    左乙笋拎着双锏走来,在他的武器上面,还夹杂着些许脑浆和脏器的混合物。
    “他们做出了‘明智之举’。至于我们,接下来差不多也该离开了。”
    念志商本来还打算以一个非常优雅的姿态,收剑回鞘。结果当他刚把剑身举到跟前,他手中的细剑就在细微的悲鸣声中,碎成了一截又一截。
    “大人,你的爱剑。”
    福奋注意到这一幕后,立刻表现出了他的关切。
    “没事,回去让铁匠修一下就好了。要知道本来像这种脆弱的剑身,就很容易在技击的过程中损坏。结果在下还强行让它经历了此等规模的战斗,真是有点委屈它了。”念志商把没有剑刃的细剑给插回了剑鞘内,转脸对左乙笋提出了一个问题:“你还跑得动吗,左乙笋?”
    “应该可以吧。有什么事吗,大人?”
    左乙笋迟疑了片刻,然后才敢面露犹豫的问。
    “如果可以的话,在下希望你能够替我们把走失的马匹给找回来。”
    念志商一说完,左乙笋那边就立刻点了点头,回了句:“属下这就照办”。
    待到那匹黑马形状的左乙笋从他们跟前跑远了之后,念志商才对大气都不喘一下的老大爷说:“若非此次有老先生相助,在下跟这些兄弟们,恐怕早就成了另一具骨骸了。”
    “念大人说笑了。先不说念大人神勇无比,就连这位小兄弟,那也是一骑当千啊!
    老大爷摆了摆手,认为自己不值得被吹捧。
    “确实,这点毋庸置疑。”
    念志商一边说着话,一边把目光,移动到了于思奇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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