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铎泽想同陈梵阿力古等人同归于尽。
    陈梵手起刀落,斩下阿铎泽头颅,捡起这颗滴血的头颅,高高举起。
    叛军看着阿铎泽头颅,越发不知所措。
    “为了保全亲人生命而参加叛军的将领,我在此向你们保证,一定能救出你们的亲人,现在反正,仍是功臣,可加官进爵,若执迷不悟,必死无疑!”
    陈梵此言令被迫参与造反的将领动容。
    这些本不愿造反的将领见识了陈梵多么生猛可怕。
    陈梵的保证,对他们而言,颇具分量。
    “我反正!”
    “我也反正!”
    “我……”
    一位又一位被叛军胁迫的禁卫军将领表态。
    三万铁骑,只有一万是南院大王阿泰尔的真正支持者,而此刻统领他们的将领,已被陈梵斩杀。
    一万人成了一盘散沙,有的见势不妙想逃,有的不知所措。
    阿力古、阿雅等人骑马冲上土坡。
    阿力古大喊:“逃跑或反抗不降,杀无赦!”
    “杀逃跑的叛军或反抗的叛军,杀一个,赏白银百两!”阿雅赶忙为她哥补充一句,这成为压垮一万叛军的最后一根稻草。
    叛军纷纷下马,跪地请罪。
    最终没有一人逃跑或是反抗。
    阿力古激动的双手颤抖,热泪盈眶。
    在绝境中逆袭,这是阿力古之前想都不敢想的结局。
    阿力古下马,要跪谢陈梵。
    陈梵上前搀扶住阿力古,道:“殿下,使不得。”
    “从今往后,不要叫我殿下,我们是兄弟。”阿力古紧紧握着陈梵的手,又无比认真道:“你我,在苍天大地和三万人见证下,在此结拜,如何?”
    “结拜……”
    陈梵迟疑,稀里糊涂来到这世间,压根没想与谁深交,毕竟他在这世间待不久,以后多半不会再来。
    在这世间多一两个兄弟、红颜知己,等于多几分牵挂,何苦?
    “莫非你不愿与我结拜?”
    “不是。”
    陈梵摇头回应阿力古。
    “那为何犹豫?”
    阿力古问陈梵。
    “殿下身份尊贵,而在下……”不能道出实情的陈梵,苦笑面对无比真诚的阿力古。
    “你我以后是兄弟,不论出身,何况你这样的身手,至少与大宗师比肩,有你这样的兄弟,乃我此生之荣耀。”
    阿力古铁了心与陈梵结拜,又道:“如若兄弟嫌弃我……”
    陈梵忙道:“在下一阶凡夫俗子,怎可能嫌弃殿下。”
    “那我们就在此结拜。”
    阿力古不容陈梵多说,拉着陈梵跪在土坡顶端,对天起誓,与陈梵结为异性兄弟,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西凉国这位三皇子,真心与陈梵结拜,打动陈梵。
    陈梵不再犹豫,也立誓。
    阿雅瞧着陈梵与她哥结拜,眉开眼笑。
    土坡周围,数以万计西凉国兵将为两人结拜欢呼。
    阿力古三十出头,由于西凉是苦寒之地,哪怕是身份尊贵的皇子,在这恶劣环境中成长起来,也得变成糙汉子,面相显老。
    陈梵自称失忆,不记得岁数。
    在西凉国这些糙爷们儿看来,白净英俊的陈梵也就二十来岁,很年轻,所以阿力古为长,是大哥。
    两人喝下滴了血的酒,正式结为异性兄弟。
    “二弟,看你面相,也就二十出头,而一身功夫强如神祗,称得上空前绝后,我坚信西凉国有了你,不但能抗衡北虏与南武,还能壮大。”
    阿力古对未来充满期待。
    陈梵道:“大哥,别太高看我,有时候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二弟不可妄自菲薄,大哥看好你。”
    阿力古这么说,并非虚伪夸赞,是发自肺腑。
    “大哥,二哥,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咱们怎么杀回都城,为父皇报仇。”阿雅插话,提醒她哥。
    “二弟,你怎么想?”
    阿力古征求陈梵的建议。
    陈梵道:“当务之急,先救出禁卫军将领们的亲属,让他们无后顾之忧,方能拼死一战。”
    “二弟说得对。”
    阿力古深以为然点头。
    “这件事就交给我。”陈梵主动请缨。
    要么不出手,一旦出手帮人就帮到底,陈梵一贯的原则,何况已与阿力古结拜为异性兄弟。
    “好!”
    阿力古重重拍陈梵肩头。
    入夜。
    三万大军稍作休整,连夜赶回都城。
    阿力古以最信任额里墩、纳海、乾顺、克藏巽,帮他掌控三万铁骑,又以近万飞熊骑、飞豹骑、飞虎骑、飞狮骑,监视全军,防范军中有人脱离队伍,提前返回都城向叛军报信。
    陈梵则从飞雄骑挑选百人,一人双马,比大军早半日赶到都城。
    兴庆,西凉国都城,吊桥拉起,城门紧闭。
    陈梵在夜间飞跃十丈宽的护城河,潜入城中,来到天牢。
    天牢。
    关押要犯的地方。
    如今,禁卫军将领亲属家眷全被阿泰尔关在这里。
    陈梵想过,直接入皇城,活捉阿泰尔也许更好,但又怕叛军狗急跳墙不管不顾屠戮禁卫军将领家属,还是决定先救人。
    他从不食言,承诺的事,必须兑现。
    天牢,戒备森严,五步一岗十步一哨,却无法阻挡陈梵这样的强者。
    陈梵悄无声息杀死天牢一百多名守卫,放出被关押的禁卫军将领亲属、家眷。
    起初,被关押的男女老少不相信陈梵,所幸陈梵早有准备,拿出反正将领的亲笔信,赢得这些人的信任。
    几百人随着陈梵离开天牢。
    兴庆南门,城墙上下有不少叛军。
    非常时期,即便阿泰尔完全占据都城,近似稳操胜券,仍未掉以轻心,都城各门皆由心腹带兵驻守。
    黑暗中。
    陈梵皱眉凝视百米外被叛军手中火把照亮的城门,要把几百人带出都城,不可能如来时那样神不知鬼不觉翻越城墙,必须打开这座城门。
    “无名公子,能出去吗?”
    一老头儿小声问陈梵。
    这老头儿是额里墩的父亲额里托。
    额里托瞅着城墙上下密密麻麻的兵丁,心乱如麻,在他看来,从这里杀出去,难比登天。
    获救的大多数人,与额里托想的一样。
    很多人后悔随着陈梵离开天牢。
    砰!
    夜空中,红色烟花炸开,璀璨耀眼。
    “出事了,警戒!”
    城墙上,正在巡视的一名校尉看到烟花,急忙高喊。
    陈梵深邃黑眸中杀机迸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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