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怎么不告诉我!”齐子枫急忙问道。
    王冲无奈笑笑,“我曾经旁敲侧击跟你说过,可你却始终没有听进去,更遑论放在心上。”
    “怪不得……”
    齐子枫苦笑着摇摇头,“怪不得将军和施郎将都看出来,我自从远征拜占庭回来之后,就变了,我还有些想不通自己到底是哪里变了,没想到竟连你都看出来了。”
    沉默许久之后,齐子枫恍然开口,“难怪施郎将说,要让我保持谦卑。”
    王冲看上去也很是认同施林通的这句话,大力点点头。
    “你知道吗?将军今日真是狠狠骂了我一通。”齐子枫苦着脸说道。
    王冲这毫不在意的摆摆手,说道:“骂你算什么,那你是没瞧见沈郎将怎么满大营追着我打呢。”
    “我倒宁愿将军和施郎将也能打我一顿……”齐子枫有些失落地说道。
    “将军?”王冲惊恐地看着齐子枫,“那我瞧你不是想找打,是想找死,”说着又不由笑了一声,“至于施郎将嘛,那么稳重温和的一个人,怎么可能会像每天吃火药下饭的沈郎将一样追着人打?”
    说完,王冲便又打了个哈欠躺了下来。
    “将军对你和对我们的期望不一样,”懒懒散散躺下去之后,王冲忽然郑重万分的看向旁边仍旧盘腿坐在行军床上的齐子枫,再次开口道:“你可千万不能辜负将军对你的期望啊。”
    明明也不过就是十八岁的少年,可王冲这句话却说得分外老气横秋。
    齐子枫下意识就想要反驳王冲,不过终究还是没有说话,只是咬着牙点了点头,便躺了下来。
    隔天一早,陈桥便派了两名机锋营将士潜入了楼兰国中,探听关于安亲王府的事情。
    果然,一如陈桥所料,早上安亲王府大门刚一打开,府中便冲出来了不少府兵,安亲王面色泛黑地从府中阔步走了出来,他的身后跟着的是脸上也不算好看,但眼中却还是闪过一丝喜色的安亲王世子。
    混迹在人群中的两名机锋营将士看到如此模样的安亲王世子,不由相视一眼,眼中皆是难以置信。虽说安亲王的确偏宠二儿子,可两人终究还是一母同胞的兄弟,弟弟夜里惨死,这当兄长的竟然还能高兴得起来。
    很快,安亲王府二殿下夜里惨死的消息便传遍了楼兰城的大街小巷,百姓们虽说有些意外,可心里却都觉得十分解气。这位二殿下,在城中想来无所顾忌,仗着安亲王的宠爱更是一贯的胡作非为。自从楼兰国王被安亲王囚禁之后,这二殿下更是因着生性好色,不知强抢了多少女子入府,而那些女子的家人虽想去讨一个公道,可终究势单力薄,最终也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
    谁知今日却忽然听到了这二殿下身死的消息,试问这楼兰城中的百姓,又有谁能够不高兴?
    两个机锋营将士一路跟着安亲王父子往宫城的方向走去,看着这父子二人入了宫之后,才绕道一个偏僻的角落,两人沿着宫墙一路攀爬上去,没多一会儿便已经身在宫城之中。
    看着四下无人,两人飞身而起,朝着安亲王所在的方向飞快掠去。
    分明昨日还听府中下人说起自己的次子在屋中饮酒作乐,谁知隔天一早便听到了爱子惨死房中的消息,就连屋中那些舞姬乐师也无一不命丧刀口。一掌拍死前来通传消息的下人,待到安亲王慌忙赶到自己次子房中的时候,入目的血腥当即便让他下令处死了次子院中所有的下人。
    伸手入怀中摸摸那枚自己熟到不能再熟的玉坠,安亲王闭上眼深深叹了口气。那玉坠他实在是再熟悉不过,那是当初安亲王世子十八岁生辰时,自己送给他的贺礼,谁知今日竟会在那满是血迹的房中被发现。
    当自己的亲兵将那枚沾血的玉坠交到自己手中的时候,安亲王第一时间便觉得是有人陷害,可他自己却也是再清楚不过,安亲王世子想来将这玉坠视若珍宝,从不轻易示人,知道这玉坠存在的也不过寥寥数人,又有谁能拿此物来陷害?
    “父王,”跟在安亲王身后站在楼兰国王寝宫门前,安亲王世子小心掩饰着心中的雀跃,面上异常悲痛地说道:“父王此番定要给二弟报仇啊!”
    安亲王斜睨自己那连幸灾乐祸都掩饰不好的长子,汹涌的杀气一闪而过。
    “放心,我自有主张。”
    安亲王冷冷落下一句话,随即便抬脚踏入了楼兰国王的寝宫。
    方才的杀气,安亲王世子自然是察觉到了,不过他却没想到那杀气是冲着自己来的。
    大殿之中很是昏暗,安亲王一步步走进去,最终在距离那看上去早已经老态龙钟的楼兰国王不远的地方停了下来。一旁早有机灵的内监办了把椅子来,安亲王阴沉着脸坐下来,随即便让内监离开了。
    向来惯于看人脸色的内监自然是早已经看出来安亲王面色不善,当即便也什么都不敢说,只飞快地离开了大殿。
    “你今日怎么有空来看我?”楼兰国王有些讥讽地看向安亲王。
    安亲王狠狠皱起眉头,“别以为你我不知道你在打着什么主意。”他声音很是狠戾地说道:“实话告诉你,那你好不容易才攀上的好女婿,眼下怕是早就去见阎王了!”
    其实安亲王又如何会不知道施林通已经被人救走,可他悲痛于爱子被人所杀,自然就也想来刺激一下楼兰国王。
    听到这个消息,楼兰国王先是一愣,随即便放声大笑起来。
    “早年父王便说你是个脑袋不如手脚好用的人,谁知过了这么多年,你却是连半点长进多没有。”
    笑了个够之后,楼兰国王看着那个虽然与自己是一母同胞,却生来就比更加暴虐的安亲王,心中难免还是升腾起了一阵悲苦。
    先王薨逝前便曾说过,安亲王生性残暴,若不加以控制只怕将来会酿成大祸,可笑自己竟一直顾念着那一点血脉亲情,多少年来任凭朝臣如何劝说都不愿对安亲王下手,才让安亲王愈发只手遮天,等到自己想要动手的时候,才发觉自己虽身为楼兰国王,却早已经不是安亲王的对手。
    “你如今也只能逞些口舌之快,我又何必同你计较?”
    安亲王脸上一闪而过一丝愤怒,不过却又很快消弭。
    “这普天之下,无人不知陈桥对其麾下将士的回护,当年那位丁申校尉身死龙门关后,陈桥硬是带着十万黑龙军斩杀了五十万突厥兵,当初这事还是你告诉我的,怎么如今自己却忘了?”楼兰国王慢悠悠说道,言罢又甚是讥讽地看了安亲王一眼,随即便合上双目,闭目养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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