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走不走漏消息,夏连城不关心,他只想知道这帮纨绔子弟是在谁手里买的考题。
    当看到那通红的烙铁,瘆人的老鼠口袋,纨绔子弟们成功的被吓哭,但都说不认识那神秘人。
    还说明神秘人是自己找上他们的,并告诉他们,自己手中有宫里漏出的考题。
    纨绔子弟们人傻钱多,当然就信了,一个个争相购买,只是那神秘人从头带尾都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无法看清楚真面目。
    为了验证褚惠仁和国子监当班的官员们并无嫌疑,夏连城依次让他们包裹住自身,并让这些纨绔子弟们依照当日神秘人的身形指认。
    结果所有官员都试了一遍,但纨绔子弟们却都说不是。
    夏连城如实上奏,徽宗听后,心中的想法也有些动摇了,已经差不多相信了老蔡京的话。
    科举出事,凡是有关联之人皆是难逃嫌疑,为了不打草惊蛇,这皇帝老儿命夏连城突击过府检查。
    第一个检查的便是褚惠仁的府邸,来来回回,反反复复检查了不下五遍,但搜到的除了书籍还是书籍。
    这下徽宗是彻底相信了褚惠仁没有泄露考题,这么一个清贫之人,唯一的财富就是书,又怎会干那与他名利不符的混账事。
    蔡府和光禄大夫尚良平的府邸也依次接受了检查,不过却啥也没查到,老蔡京和尚良平两人也摆脱了嫌疑。
    蔡府前厅,老蔡京正在同儿子讨论此事,并将昨晚徐继发鬼鬼祟祟的情况说了出来。
    蔡攸听后眉头轻皱,这事八成有可能是这老王八蛋干的,或许李邦彦和王甫也参与了其中。
    对于王八蛋四人组,蔡攸可谓是了解颇深,三个老王八蛋加上死去的刘瑜,皆是那贪财无利不起早的主儿,所以由不得不让人去怀疑他们。
    “爹,不是秘密行动么,可在徐府搜出了什么?”
    老蔡京摇摇头:
    “今天还没来得及搜,估计得拖到明天了,只是苦了褚惠仁,又得多受几天的牢狱之灾。”
    叹了口气,蔡攸有些担心褚惠仁那老头的身体,他已年过古稀,这么一折腾身体肯定吃不消。
    “不行,小爷得入宫劝劝圣上,赶紧把褚师给放了。”
    话音刚落,蔡康便从外面走了进来。
    “老爷,大公子,外面来了几个儒生,为首的叫郑元良,说是那褚惠仁的学生,想要求见老爷。”
    “那还愣着干什么?赶紧请进来。”
    一听郑元良来了,蔡攸立刻便来了精神,自己所料不错的话,他一定是来求助的。
    “学生郑元良见过太师,见过侯爷。”
    跟随蔡康步入前厅,郑元良与他的几个同门师弟弯腰便拜。
    “郑兄不必客气,至于你们的来意,小爷再清楚不过,你放心,褚大人只是受了点牢狱之灾,圣上并没有惩罚于他。”
    郑元良拱手一礼,颇为不好意思的说道:
    “既然侯爷都知道了,那我也就直说了,家师的身体一直不太好,我担心他在狱中身犯隐疾,所以想请侯爷去跟圣上求求情……”
    似是从来都没求过人,郑元良低着脑袋,面色涨红,而他那几个师弟也是齐声拜托着。
    “郑兄,不瞒你说,小爷刚才就要入宫,这不赶上你来了么!”
    郑元良听后面色一喜,急忙拜道:
    “如此一来,那便多谢侯爷了。”
    “哎,咱俩这关系说谢谢就见外了,不过褚师真的没有泄露考题?”
    蔡攸想看看他的反应,便故意问道。
    “侯爷,家师的为人难道您还不知道么!我可以用性命担保,此事绝不是家师所为。”
    “嗯!小爷信你,更信褚师!”
    说完,蔡攸便让郑元良回去等消息,他自己则是骑马入宫了。
    这两天徽宗也是心烦的紧,如果这事得不到解决,他还不得被天下学子所唾骂啊!骂他这个天子不作为,对待考生如此不公平。
    正在胡思乱想时,李普走了过来。
    “圣上,冠军侯来了。”
    “嗯?宣!快宣!”
    不知为何,听到蔡攸来了,这皇帝老儿的一颗心便安定了不少。
    “微臣参见圣上。”
    走至大殿中央,蔡攸纳头便拜。
    “免礼平身,小子,考题押中一事你也听说了吧!”
    徽宗迫不及待的直接步入主题。
    “听说了圣上,臣今天就是为这事来的。”
    “哦?那说说你的看法。”
    “圣上,臣认为并不是考题泄露,褚惠仁褚师乃是有名望的大儒,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来,而且圣上也应该调查了吧!那也就不用臣多说了。
    既然不是考题泄露,那必然就是一次考题押中的巧合,而贩卖考题之人应该也没想到竟会真的押中。
    臣猜测他们的目的应该只是大肆敛财,专挑有钱的考生下手,臣已经问过了,一篇策论就可以卖到三万两银子,在这等暴利之下,自然而然的也就忘记了后果。
    这已经造成了不小的影响,所以必须得抓住这个出售考题之人。”
    蔡攸一番言论,徽宗频频点头,他现在已经是彻底打消了对褚惠仁的疑虑。
    “那依你小子所见,这个幕后卖考题的人是谁?”
    “这个……臣也不知道,不过几位身居科举要职的官员都有嫌疑,又或者是朝中某位大臣。
    但有一点,这大臣是贪财的。”
    “这又何以见得?”
    徽宗不解的问道。
    “皇城司不是抓了人么!臣听说那二十六人都是各州各县的富户子弟,有的是钱,而且还都有一个特点,不学无术!”
    “这又能说明什么?”
    这皇帝老儿还是不明白,这跟卖考题有啥关系。
    蔡攸翻了个白眼,真想扒开他脑袋看看里面装的是不是浆糊。
    “圣上您怎么就不明白呢!那神秘人就是要挑这种有钱的纨绔子弟下手,因为他们比普通的考生有钱,且又不计较,好哄骗,是最好的推销对象。
    只要告诉他们这是宫里流出的考题,买了就必中,那这帮傻子定会抢着购买。
    万一要是没中的话,这帮傻子也找不到那神秘人,只能是认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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