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行动起来,悟的效率是非常高的。
    不过在这之前,还有很多准备工作需要做。
    “可惜……白眼和写轮眼这样的洞察眼优势,无法起到帮助。”
    准备实验用具时,大蛇丸掩饰不住地表达自己的遗憾:
    “美琴她,还无法参与这种程度的实验,日向兄弟就更不用说了,村子里最强的两大瞳术家族,居然都无法成为助力。”
    “确实,能够拥有强大瞳术忍者的帮助,会顺利许多……不过,那是对普通人来说。”
    悟对这一点倒不是很在意,他一边清点着实验材料,一边在笔记本上做着记录:
    “绳树已经觉醒了漩涡一族的感知能力,对于自己的身体状态,他自己无疑是最清楚的。”
    “至少在我们这个实验中,写轮眼或者白眼的帮助,都是可有可无的。”
    大蛇丸点点头表示赞同,这个短暂的休战阶段,能够有这种有意义的事情来充实生活,实在是太美妙了。
    “悟,你已经可以单挑上忍,实在是让我这个做老师的都感到惊讶……”
    大蛇丸低笑两声,抬头环视了一圈这间被整理得整整齐齐的房间。
    这间房间和大蛇丸认识中的实验室很不同,有三面墙都是巨大的书架。
    书架上满满当当地摆着各种各样的书籍和笔记,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里是一间资料室。
    但中央摆满最高级实验用具的实验台,让大蛇丸醒悟,这间房间,可不是看上去这么简单。
    “原来顾问先生为你准备了这么完善的实验设施,虽然还比不上我们之前研究柱间细胞用的,但已经非常高端了。”
    大蛇丸停下手头的工作,颇具深意地看了悟一眼:
    “悟,你还有多少秘密,瞒着我这个老师的?”
    “嘛……这个么,时候到了您会知道的。”
    悟手下顿了顿,头也不抬便理所当然道:
    “有点秘密,是很自然的事吧?”
    “忍界很危险,如果不留点底牌,不光在战场上,就连在村子里,都无法保证绝对安全呢……”
    “我可不觉得,我是个一文不值的家伙。”
    “而且相比较这种地下室,我更喜欢视野更好的高塔。”
    大蛇丸若有所思地沉默了片刻,轻声笑了起来:
    “觉悟很不错,倒真不愧是我的弟子呢……不过有你这样的弟子,作为老师,我压力很大呀。”
    “呵呵……您不用在意,只要您一天是木叶的忍者,我越出色,您得到的好处就越多。”
    悟微微侧头,大蛇丸可以看到他余光中的一点光芒:
    “也许,未来老师您困扰的一些问题,也可以解决呢?”
    “我困扰的,问题吗……”
    大蛇丸喃喃自语,最后更是“呵呵呵”地低笑了起来,他放下手中的工作,金色瞳孔死死地盯着自己苍白的双手,一时间竟出神了。
    “人……为什么那么脆弱吗?”
    “悟,你知道吗,当我无数次看到那些坚强地活着的生命,被战争的余波轻易地碾碎,脆弱得不堪一击的时候,那种反复出现的画面,是多么的令人绝望。”
    “你现在也是经历过战争的人,亲手杀过的敌人也有很多,那么当你的冰枪贯穿敌人的躯体时,你会为他,为生命感到悲哀吗?”
    “悲哀?我哪有那个工夫……管好自己的事,增加活命的本钱,已经让我竭尽全力了。”
    悟嗤笑一声,对于大蛇丸时不时蹦出来的文青气质,他也是见怪不怪了,战争与生命,始终是这个世界无法调和的矛盾。
    他放下手头清点好的材料,走向仍旧有些发愣的大蛇丸身边,捏了几个手印,角落边上的扫帚抹布什么的,便摇摇晃晃地飞了过来,卖力地开始进行实验前的打扫。
    “我的能力有限,我只能努力分清,谁是我的敌人,谁是我的朋友,而后亲近朋友,防备敌人。”
    “哦?这确实是一种了不起的觉悟,用敌友来区分人际关系吗?还真是简单而又直接的做法。”
    大蛇丸听到悟的话,注意力从正在自动打扫的扫帚和抹布上转移回来,摆了摆手:
    “那么,你的这份觉悟,是为了什么?”
    “你可不要说,是为了保护你的朋友,痛击你的敌人……这实在是太俗套了。
    我可不相信,这么与众不同的你,是为了这种烂大街的‘火之意志’,努力到现在。”
    “俗套……您还真敢说啊,老师,您可是根正苗红的火影弟子,‘烂大街’的火之意志什么的,难道不是您传承给我的吗?”
    大蛇丸微微一怔,而后看着悟一本正经的样子,抑制不住地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没想到啊没想到,本天才居然会被弟子这样抢白……”
    “有意思,实在是太有意思了!”
    大蛇丸俯下身子,面孔贴近悟,身后的影子似乎如蛇一般微微扭动起来,金色的竖瞳、披散的长发、苍白的面色、妖异的眼影以及似乎有些异形的舌头……
    “啧,老师您不去拍恐怖片真是可惜了。”
    说话间,一支搅拌用玻璃棒飞过来,一支冰棍被悟瞬间以玻璃棒为核心凝结出来,戳到了大蛇丸的嘴巴里。
    这一套动作行云流水,大蛇丸一时间居然没有反应过来而猛地一愣。
    气氛……有些尴尬。
    半晌,大蛇丸若无其事地直起身子,右手捏住了玻璃棒的末尾,长长的舌头卷起来,仔细舔了舔冰棍:
    “嗯,悟你的技巧又精进了,居然是我最喜欢的苹果味……”
    “从你身上,我看到了我一直在寻找的可能性,悟,我终于可以确定,我们是同一类人。”
    大蛇丸呵呵笑着,将冰棍嚼碎吞下去,将玻璃棒放好,继续进行手上的准备工作:
    “人活着是否有意义,我还没有想清楚,但果然只要活着,就会发现有意思的事情,就像我遇到了你,未来或许还有更多。
    追寻真理的过程是孤独的,我一直惧怕着这种孤独,而迟迟无法下定决心踏上这条黑得看不到头的道路。
    但若是有人同行,即便我只是知道了有人在与我同行,也是一件让人不得不兴奋起来的事情呢。”
    “大蛇丸老师,我们还是先专注眼前的事情吧……这也是接近您口中的‘真理’的一部分,不是吗?”
    悟挥了挥手,扫帚和抹布乖乖地飞回角落摆放整齐,静止不动:
    “追寻真理的道路有很多条,有正路也有歧路。
    时刻自省、互省,才能确保一直走在正确的道路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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