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当然是不能谈的。
    就算是谈,也绝对不是在这个时候。
    因为林辰看的很清楚,此时此刻城头上的人,大多都在盯着下面看。
    若是此时谈了,不免便有故布疑阵的嫌疑,虽然他就是这么做的,可要是被人怀疑了,那可就不好了。
    也因此,面对出来的马腾,林辰就只有一个办法。
    强硬。
    强硬到底。
    若是不这般做,恐怕城中的聪明人,立刻就会觉得他是不是在做某些计划,进而联想到,也许他手下的兵马并不多。
    这并不算太高明,凡是有点脑子的人,大概都能想通。
    可以说,这一战是必须要打的。
    因为只有这一战胜了,林辰方才能够继续之前的计划,并默默地等候张既和李傕等人将援兵带来,以及彻底打通身后的道路。
    若是胜不了,旁人便免不了会对他产生一些怀疑,进而甚至会发兵来攻。
    那可就不是林辰想要的了。
    “好贼子!”
    而面对一两句话没说完便来攻的甘宁,马腾也是心头一怒,当即便要亲自上阵。
    多年征战下来,他对自己的武力还是有那么几分自信的,像是面前这种年轻人,就算是稍微有那么一点厉害,也很难挡得住他。
    他当然自信了。
    培养出了马超的他,如何能不自信呢?
    “父亲莫要着急,让儿来!”
    但马腾却是忘记了,自己除了马超之外,同时还有着其他的儿子。
    比如说马休。
    所以,当他要亲自出马的时候,便很是意外地看到了二子马休冲了出去。
    马腾想了想,最终还是停下了要冲出去的劲头。
    让儿子上阵也是不错,再者来说,作为一个培养出了马超那等儿子的父亲,他其实还是很想培养其他儿子的。
    尤其是在眼下马超生死不知的情况下,若是二子马休能够站出来,那就更好不过了。
    想到这里,他便存了几分观阵的想法,默默地便将目光看向了前方。
    “凭你也配?!”
    眼看马休到来,甘宁很是嘲讽地笑了笑,随即满是不屑地撇了撇嘴后,便向着前方挥出了一刀。
    “好贼子,竟敢……来得好!”
    马休虽然很想愤怒的狂喷一通,在这方面,他还从来都没有弱过人,但是还没等他喷出来,对面的刀已经近了,他索性不再说话,大叫一声后,便强硬无比地迎了上去。
    当啷!
    两人刚刚一接手,马休的脸色就变了。
    这人好大的力气。
    他心中暗自道了一声不妙,下意识地就要转身往身后军中而去。
    毕竟,眼下两人是各自带着兵马出动的,他要是回到了军中,或许还能依靠军队的便利来做些事。
    “糟!”
    然而,看到这一幕的马腾,却恨不能直接骂出来,多年征战的他,实在是太清楚不过士气这种东西了,马休若是能接下几招再退,或许不会有任何事发生,但关键就在于,他只是一招过后,便选择了往军中退。
    这对士气的打击,可谓是恐怖到了极点。
    “随我杀!”
    想通了这一节后,马腾心中虽然怒骂马休无能,但这好歹也是自己的儿子,他也实在是舍不得,因此当即便率兵驰援了过去。
    “马腾这种英雄,竟有这样的废柴儿子?”
    马腾率兵出击的那一刻,城头上看热闹的韩遂,脸上已经布满了笑容。
    这一刻,他似乎找到了可以嘲笑对方的地方,而且还是可以大肆嘲讽的那种。
    要知道,作为一个军阀,他们大多都是依靠自己的部将和儿子来维持实力的。
    虽然,韩遂也没有什么好儿子,但这并不妨碍他平日里对马腾充满了羡慕。
    毕竟,马超那样的儿子,就算是只有一个,那这辈子也值了啊。
    可偏偏他不是太争气,儿子根本就没有那么厉害。
    不过这不要紧,反正就在这之前,他就已经收了阎行作为女婿,女婿嘛,好歹也是半个儿……
    有着这种底气以后,韩遂再受到嘲讽之时,便也能稍稍地接住一二了。
    可现在,他却忽然发现,原来自己就算是没有那个好女婿,也一样可以嘲讽他马寿成。
    他现在就已经想好了嘲讽的话,比如……你也就马超这个儿子厉害罢了,其他的还不是废物?
    “主公莫要大意。”
    作为一个很清楚韩、马二人恩怨之人,成公英其实是不想说话的,可是他在看了一会儿后,却终归还是没忍住:“马休虽然差了些,可在凉州之时,他也算是有数的好儿郎了,如今被那林辰随意派遣出来的一名将领便打退了,主公当知这是何等可怕之事。”
    “……”
    韩遂脸色一沉,本来的好心情也消失不见了,想了好一会儿后,他终归很给成公英面子的道:“我当然知道,只不过看到马寿成之子那么拉胯,我终归是忍不住的嘛。”
    到了此时,按理说就不应该说话了,可是成公英却还是忍不住开了口:“主公既有雄心,又如何能有此想法呢?您应该……”
    “好了好了,看下去吧!”
    韩遂只是听到一半,便只觉头大如斗,很没兴致地摆摆手道:“你不是说要看看林辰实力吗?如今既然可以看到,又如何能不多看上几眼?”
    “喏。”
    自知失言的成公英,心中暗自叹了口气,心说此人并非明主的同时,也只能是无奈地将目光看向了城头之下。
    此时,双方已经交战到了一起。
    骑兵对骑兵,步卒还是对骑兵。
    按理来说,骑兵应该是可以大胜的。
    但问题在于,马腾所率领的兵马,大多都是来自于凉州的羌胡,虽然都是骑兵,可他们的实力还真不行。
    当然不行。
    自汉武帝时开始起,中国周围的友好民族,就已经彻底被打的没了心气,但凡是面对汉家儿郎时,除了本身的汉家儿郎,所有异族几乎都会先存上三分小心。
    现在也是一样。
    马腾虽然兵多,但麾下大部却都是羌胡,而甘宁虽然麾下兵少,却都是纯正的汉儿。
    因此,双方的兵力差距,虽然在两倍之上,但双方却在短时间内斗了个旗鼓相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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