盲人,盲人!
    他现在成了盲人。
    鸣竹盯着屋外亮晶晶的星星,反复念叨着,想着小兰的傍身之技在哪里?
    起风了,低垂的树枝在窗棱上摩擦着,发出了沙沙......的声响。
    沙沙沙......
    摩擦,按摩。
    对了,在母国不是开了许多盲人按摩店吗?
    拿定了主意,他备起了课:
    先教直推法、分推法、旋推法。
    尔后,教揉法:指揉法、掌揉法、鱼际揉法按法......
    从此,鸣竹除过了一把大哥瘾,还成为了小兰的按摩老师,憨憨、内向、胆小的小梅则尽心做好师徒二人的后勤保障工作。
    小兰,摩法是按摩常用手法之一。顺摩为补,逆摩为泻;掌摩为补,指摩为泻;缓摩为补,急摩为泻。
    ......
    鸣竹的教授,小兰的勤学苦练,他按摩技艺日渐精湛了。最先加入临床试验的是和小梅关系要好的几位小宫男,他在摸索中,走向成功。
    失去了眼睛的小兰,若是没有鸣竹的保护,早就被这个残酷的后宫丢进了人肉化肥池子。
    一时间,地位低贱的宫男堆里,偷偷传开了小兰会治病的手法。
    他们藏踪蹑迹,悄悄来鸣竹的房间,这里一时成了免费的按摩室。
    在一个月相对平静的日子就算渡过去了,鸣竹身上的伤痊愈的差不多了,小兰戴上了鸣竹特意做的眼罩。
    他了解了时空空洞里这个国家的许多历史,知道了这是一个和自己生活的时代平行的另一个时空,这里的发展至少要迟上一千年。
    而这个国家的语言又和母国是相通的,难道这里的祖先跟母国是同宗共祖?后被什么咒语禁锢了发展的步伐吗?
    这里文化发展差远了,就文学而言,在自己国度里各个朝代不同的文学样式,如诗歌、古赋、唐诗宋词,在这里就根本没有出现过。
    更遑论什么元曲杂剧、戏曲传说故事了。
    鸣竹突然感到,自己穿越在这个时代,身上的优越性不止是医学,还有自己业余爱好——文学。
    随便背首唐诗,都能让这里的人敬仰万分。
    人常说“食不厌精”,而这里的饭菜,即使是皇宫,也是粗制滥造,可以称为“食不厌粗”。
    这里医学的发展就更加差劲了,什么中医之道,在这里仅仅开了个头,停留在神农尝百草的阶段。
    人们有病多数依靠的是巫蛊之术,更不用说西医之技了。
    明珠越想越有优越性,自己的烹饪技术、文学修养以及精湛的医术。
    在这里只要发挥一点点,轻轻松松都能成为傍身之技。
    正当他想得乐不开支的时候,门咚的一声被撞开了,进来了几个狐假虎威的宫男。
    他们是几个爪牙,开道的,进来站定之后,跪迎他们的头——这里的晨丹掌事官。
    “前面几个人不用跪了,起来给我用绳绑住他们几个。”
    听到他们掌事官的吩咐,他们几个人取出了绳,把小兰和一个正在接受按摩的宫男用绳捆了起来,还有旁边等待按摩的宫男,也被拴在了后面。
    他们这是要拿人?
    鸣竹着急的问:
    “晨丹掌事官,你这是做什么?”
    晨丹掌事官凶神恶煞的骂道:
    “你一个小小的宫男,罪臣之子,仗着怀有野种,也改对着我发问?这要是搁以前,我非拔下你几个指甲盖,喂狗吃。”
    鸣竹几步跨到他们的身前,义正言辞地说:
    “小兰是我的仆人,仆人有过失,犯了事儿,主子一起承担,要带走也把我一起带走好了。”
    小兰拉紧了他的胳膊,急得直摇头。
    这位不怀好意的晨丹掌事官,坏笑了一声,嘴上说道:
    “这可是你送上门来的处罚。来人,一起带着他。”
    鸣竹他们几个人被绑在了一起,由宫男推搡着一路来到一座宫殿前。
    鸣竹抬头一看——夕翠宫。
    玉颜国皇宫内苑,以小巧、阴柔著称,不显大气磅礴、雄豪奔放。
    建筑风格与江南小筑有异曲同工之妙,柔和静美中,让人闲适恬淡。
    各个殿宇的飞檐上都是用檀香木雕刻而成的凤凰,展翅欲飞。
    他知道这是贵妃夫夫——颜夕住的宫殿。
    真是,冤家路窄啊!
    鸣竹被带进的时候,粗略看了一下宫殿内部的豪华程度,就知道了,这个贵妃夫夫很是受宠。
    一踏进主殿,一个冷不防,鸣竹就被人从后面踢到在地。
    这人也真胆大,就不怕伤到人家肚子里的粉团子。
    鸣竹轻抚肚子道:
    “粉团子,小凤女,没伤到你吧?刚才撞到你的这个人,额父替你记着呢,将来你落地时,就是他的末日到。”
    这人对鸣竹的恐吓,没有反应,空气一时凝住了。
    “啪——”
    一个晶莹剔透的玉镯摔在地上,粉身碎骨的声音打破了殿内短暂的沉寂。
    “贵妃夫夫饶命啊!”一个略显稚嫩的男声响起。
    坐在内间梳妆台前,正孤芳自赏的颜夕没有发话,一边的颜月侍卫啪啪先给了他两个耳刮子。
    “我们玉颜国新降的玉器坊,只进贡了一只翡翠玉镯,就赐给了我们贵妃夫夫。你个大胆的奴才,倒给打碎了。去,自己投化肥池子去吧!”
    这个只有十一二岁的宫男,垂着泪退了出去,在经过鸣竹身边的时候,他突然双膝跪倒,抱着鸣竹喊救命。
    一个是救,两个三个也是救,不在乎多救这条小命。
    鸣竹一咬牙,铁了心。
    “你就乖乖地跪在我身后,有我出气的一天,就有你活命的一日。”
    小宫男,就像小鸡一样躲在了母鸡身后。
    这个鸣竹自从打了板子后,似乎哪里不对劲啊!
    晨丹掌事官疑惑不解地看向鸣竹。
    “好好好!”贵妃拍着手走了出来。
    “你们人多了,凑在一起处死,可以把刑具都试个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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