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的连环凶杀案件,在定性之前都会着它们之间的关联性。
    通常情况下,死者都有会共同的特征。而白冽霜理得很明白,他们都是有杀手执照的职业杀手、且之前与一些失踪案有关。
    他清楚,这个凶手在以自己的方式做着自己认为的正义,但他实在无法苟同他的作案手法。撒谎成性的男人被拔掉舌头、靠美色引诱目标的女人死亡时模样狼狈又血腥、恋童癖被迫自己阉割自己、没有职业道德的杀手被多个人分别捅了一刀。
    他揣测,这个家伙已经病入膏肓。
    最开始的一年,那些人的死亡还算正常,但到后面,这里面越来越有审判者的意味。
    “喝咖啡吗?”
    “不用了。”
    言洛低头浅笑,鼻梁驾着金丝眼镜框,行走间自带一股风流。
    前段时间,有个人的尸体被藏进了人体模型里,而那批模型由一家高中学校定制。白冽霜便沿着这条线索,来到了这里。在负责教生物的角色休息室里,只有言洛还在。
    白冽霜默默地注视言洛,是他的第一印象,只觉得这个老师好高,再仔细地观察,他又发现言洛的肌肉紧实,不像是健身房里用蛋白粉练出来的。
    “那批器具是财政处负责拨款,然后是教具组负责购入,你来问我们,我们知道的东西也不多。”
    “没事。”白冽霜的目光都没怎么从言洛身上移开,他的直觉一向很准,他能从言洛身上感受到一阵压迫感,甚至是野兽的气息。
    言洛微笑着,坐到沙发上,翘起腿,大腿交迭在一起,全身上下的骨骼被神精细雕刻,静静的看着对方,就好比一座艺术品,模样和身型在光影里都透着荷尔蒙的滚烫。
    “白警官可真努力,周六都不忘工作。”
    “没有,只是份内之事。”白冽霜话音一转,“言老师,也很努力,周六还在学校。”
    “毕竟学生很顽劣,我得好好教育。”
    “贵校有言老师这样的好老师真是幸运。”
    “警局有你这样的警察,也算是为人民造福了。”
    “”
    气氛凝固起来。
    言洛微笑的弧度未变,白冽霜的目光却开始越来越具有攻击性。
    男人的兴奋,跟孩童一样。
    在警惕的视线下,言洛笑得越发勾人,眼下红红的,冶艳极了。
    ——————————————
    沐岚打电话给言洛,他没接。
    莱斯刚给她说了目标,竟然是她姐姐的男友。她等太久了,突然得知了,反而一点都不开心。她心里的算盘和第一次一样,如果姐姐的男友还不错,那就找个时机挂掉啰。
    现在只要管好心里需要的就好了。
    最近,她竟然有点想高泽。因为言洛也黏糊糊的,但脑子里总装着黄色废料。那个小孩好歹乖巧、聪明,还会做饭,烧的茄子、美味又多汁。
    第一次的时候,没能好好地和他说再见,可真糟糕。
    等这几个副本做完了,她去看看他好了,真希望他成了家,像普通人那样安稳地过一辈子。
    “岚岚?”手机里传来言洛略紧张的声音。
    他刚刚和白冽霜周旋,面对着猎物太兴奋就忘记了时间。
    她几乎没打过他电话,头次打过来,竟然没有被他接到——欸,他真是个不合格的情人。
    “晚上我要请假。”沐岚说,“我要去和姐姐吃饭。”
    “哦哦,好的。”哎,还真像老师和学生。
    “你还在学校?”
    “嗯,我在给你准备资料呢,你姐姐想让你考大学,我觉得你也可以多看看。”
    “”还真的以为自己是老师了?
    “不用了吧。”她拉长着声音,“我们就用学习的时间来玩呗。”
    听着女孩撒娇的话,言洛的心痒痒的,脑里的幻想也往外跑,像个步入青春期的少年,但思绪燥热一阵,他就冷静了下来:“要是你成绩下降了,你的姐姐就不让我管你了。”
    要是这样,他可真的就要成尾随未成年少女的变态了。
    “”欸。
    “好吧。”她答应下来,主要还是为了盛子妍,“让她开心一下也好。”
    “”他觉得这对姐妹哪里怪怪的。
    ——————————————
    晚上,H区着名的私人餐厅。
    “”
    沐岚盯着白冽霜,白冽霜朝盛子妍眨眼睛,盛子妍左看一眼妹妹,又瞥一眼男友。
    服务声介绍菜品的架势都比他们热闹。
    “吃饭吧?”盛子妍用百分百的注意力观察沐岚的情绪,生怕她突然发脾气。
    “警察?”沐岚没管盛子妍,直视这白冽霜。
    白白净净的、模样清秀,好柔弱的感觉。
    “是。”他想了半天,觉得喊妹妹很怪异、跟子妍叫岚岚也不行,所以他干脆不说称呼了。
    “怎么认识妍妍的?她被谁绑架了?还是被卷入了什么案子?”通常情况下,她不乐意叫盛子妍姐姐,所以两姐妹一般妍妍、岚岚地互喊。
    少女说这话的时候,右手正握着叉子,直接一口气插进了肉里——两分熟的牛排,红色的血裹着肉汁冒出来。
    此时,盛子妍疯狂地朝白冽霜眨眼睛,之前她已经告诉了他,她的妹妹最受不了自己的姐姐被欺负,最严重的一次,是她差点阉了她的第一个男朋友。
    潜在的犯罪型人格,白冽霜在心里判断道。
    不过,女友也说过,妹妹的心思单纯,是天真和凶狠的矛盾结合体。
    “是我对她一见钟情,然后去要了她的联系方式”
    “妍妍看我还不错,我们相处了一段时间便交往了。”
    “她最喜欢吃什么?”沐岚冷不丁地来了一句。
    “不喜欢太甜的,不吃内脏,喜欢喝南瓜粥。血型是AB型,对芒果过敏。生日是10月31日,最喜欢的电影是《钢琴师》,累的时候会听《月光协奏曲》,最喜欢的口红颜色的蓝调正红,收藏了大概一百支,L家的红底高跟鞋也收藏了一百双,不过穿累了就会换C家的平底鞋。”
    “”可恶,竟然知道得比她还多。
    盛子妍夹菜的手停在了半空中,眼球转动着瞅刚刚说了一大段话的小男友,心里倏地吃了蜜,她甜甜地笑起来,将筷子夹中的鱼丸给了他一颗,然后又夹了一颗到木岚的碗里,“来多吃点,都是你喜欢的。”
    “”出师未捷身先死。
    沐岚低下头默默地吃下碗里的丸子。即使都知道了又如何?!反正她要全方位地考察他。
    这次的晚饭吃得特别安静。
    盛子妍不敢在妹妹面前秀恩爱,但也不想白冽霜吃不好饭。瞧瞧她白嫩嫩的小男友这些天因为工作瘦成什么样了?腹肌的线条都像刻上去似的。
    真想到处炫耀,但可惜富婆的世界各种各类的都有。
    沐岚食之无味很快便放下了筷子。盛子妍听到了筷子的声响转过头关心地看她,便见她心里处于叛逆期的小妹气呼呼的,跟欠撸的猫一样。
    欸,妹妹太喜欢我了,这可怎么办?
    盛子妍是个妹控,但她心里不觉得,她反倒是觉得沐岚是个姐控。
    “我上厕所去了。”沐岚撂下话,便起身推开门。
    她觉得吧,盛子妍看白冽霜的眼神,就跟狗狗见着肉包子。
    走到了厕所门口,私人餐厅的装饰极其豪华,进去之前都有个呈圆形摆放的洗手槽,中间是一个几何状的水晶雕塑,植物精油的香味淡淡地从瓷瓶里飘出来,玉和金光交迭着,硬是把厕所都造成了总统套房的模样。
    沐岚心情不好,视线投在地上没看人。一会就“砰”的一下撞到了人,胸肌饱满弹实,就是有金属的东西硌到她的额头。
    熟悉的男士香水味道传来,她捂着额头,仰起来,盯着来人:“你怎么在这?你跟踪我?”
    (剧场:
    言洛:“其实我是个变态。”
    沐岚:“嘘。”
    莱斯:“嗯。”
    高泽:“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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