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的尉迟宝林听见了程怀默的话,忍不住又回头瞪了一眼。
    很快尉迟宝林的妹妹带着其她几人,又和另外几个女子相遇,跑到一边叽叽喳喳的聊了起来。
    女孩聊天,他们自然不好过去,干脆在花坛边坐了下来。
    “兄弟,我们酒楼还有多久开张?要不要挑一个好日子?”程怀默问道。
    “不用了,目前已经完成,只等最后的装潢,五天时间应该就差不多了。”秦穆想了一下说道。
    “那快了!还有什么需要我做的?”程怀默兴奋的问道。
    “暂时没有,现在就等野兽肉回来。”秦穆摇摇头道。
    “按照时间算,也应该快回来了。”
    “那就好。不过我发现一个问题。”秦穆点点头道。
    “有什么问题?”尉迟宝林有点紧张的问道。
    “不是什么大事。我们酒楼需要大量的菜品,如果一直依靠购买,那么市场缺少的时候,难免有些不变,还不如自己种。”秦穆解释道。
    “这到也是!不过在长安附近没有地啊。”程怀默点点头道。
    “大家在长安附近都没有地吗?”秦穆问道。
    “关中的土地,不允许任何勋贵拥有,完全属于朝廷,而且很大一部分属于军中士卒的家眷。朝廷重臣也只有一点点地,主要是方便种一些自己喜欢的吃食。”程怀默解说道。
    秦穆一听,不由佩服不已,制定这个规矩的人,非常精明,关中土地国有,这样能最大程度避免关中粮食不足,交给士卒家眷,又能收买人心,保证士卒的忠诚。
    “可以承包吗?”秦穆问道。
    “承包?”
    “就是我们让百姓种植蔬菜,由我们酒楼收购。”
    “这有些困难吧,长安附近的百姓都有种植蔬菜,但是他们怎么能按照我们要求去种植蔬菜呢?也不一定卖给我们一家吧?”程怀默问道。
    “那就去联系官府,由他们去和百姓沟通,我们签订协议,只要按照我们要求种植,所有产出,都按照保底价格收购。”秦穆想了一下说道。
    “这个办法不错!只要价格合适,百姓肯定愿意,毕竟蔬菜比粮食价格贵。”程怀默眼睛一亮,点点头赞同道。
    “这事程大哥你去谈,我们不闲多,蔬菜水果都需要,协议最少签十年。可以先给百姓一些补贴。这样百姓更加安心。”秦穆建议道。
    “好,我先去谈,具体的价格还是兄弟你拿主意,我脑子没你好用。”程怀默点点头答应。
    “嗯,我让人调查一下。”
    “陛下来了!”尉迟宝林提醒道。
    秦穆抬头看去,只见前方紫云楼多了许多护卫,一大群人正在上楼。
    “那是玄甲军中的百骑,最差也是武师巅峰,有他们出现,陛下肯定是来了。”程怀默介绍道。
    秦穆看见的是一群面无表情,气血如虹的黑甲侍卫,这些侍卫,全部穿着文山铠。这种铠甲非常独特,主要是札法为“错札法”,即通过甲片与甲片互相枝杈咬错成甲。制成全甲不需一个甲钉,不需一缕丝线。
    文山铠以铁甲为表,兽皮为内称,不但利用了兽皮的兽纹,还有铁甲道纹,防御非常惊人。
    随着李世民的到来,所有人都有意无意的向紫云楼靠近。这并不是说有啥坏心思,主要是想在皇帝面前表现自己。
    “陛下有旨,诸位都是大唐青年俊杰,恰逢乞巧佳节,难得欢聚一堂,当一显身手,互为激励。”一名内侍走到紫云楼前方扬声说道,虽然还是尖声尖气,不过在场的都听得一清二楚,可见也是有不错修为的人。
    “每次都是这样,没点新意。”尉迟宝林打着哈欠说道。
    “怎么说?”秦穆好奇的问道。
    “这虽然是一种比斗,不过真的高手不会全力以赴,主要还是给年青一些的人出头用的。主要用的还是琴棋书画和诗词几种方式。你看下去就明白了。”程怀默赞同的点点头,随后解释道。
    秦穆压下好奇之心,紫云楼外面的台子,先开始的是对弈,摆下十张案几,让愿意对弈的人上去比试,结果只上了十一个人。
    “又是长孙冲那家伙!”尉迟宝林不屑的说道。
    长孙冲摇着折扇在那里坐着,他没有对手,显得非常得意。
    “长孙冲棋艺是不错,不过比他厉害的还是不少,只不过很多人比他大,不愿落下以大欺小的名声,加上他老子的缘故,这次恐怕又是不战而胜。”程怀默笑着解说道。
    果然随着对弈进行,长孙冲一直独坐,根本没有人和他比,最后一人也自动认输。让他轻松获得第一。
    秦穆虽然棋艺不精,不过也看出来,这些比试的人,还真是单纯的比试棋艺,并没有动用棋道之力,因此具体谁更厉害,还真看不出。而且上场的人都是一副稚嫩的面孔,看来确实如同程怀默说的,这就是年轻人的一场展示。
    第二场比试就要精彩多了,古琴,笛箫轮流上场,有的还以舞蹈配合。这些上场的都是女孩子,虽然不激烈,但是好看,因此气氛非常浓烈。
    “兄弟,有没有看上的姑娘?”程怀默拍拍秦穆小声的问道。
    秦穆笑笑没有回答,他的观念和这个时候的人不一样,这个世界的女孩,一般十五六岁就会定亲,因此这些上场的女孩,都是没有定亲的,但也代表大部分没有长开。对于太青涩的小姑娘,秦穆表示没有多大兴趣。
    小姑娘上场之后,就是小伙子,一场书画,一场武斗。画到简单,一起作画,谁胜谁负,一目了然,获得第一的秦穆认识,正是卢家的卢承礼,第二也凑巧,居然是韦思安。
    至于武斗,上场的居然全是小孩子,也全是刚刚修炼出血煞之气的家伙,秦怀玉赫然在列。
    “这很简单,只是原告自家后继有人而已,给家里长长面子。”看着得意洋洋的弟弟,程怀默笑着解说道。
    整个比赛,虽然好看,不过秦穆还是有些失望,这怎么看,都有些过家家的意思。
    “秦怀道!”
    一个声音响起,秦穆苦笑着回头施礼道:“见过郡主!”
    来人正是长宁郡主,本来秦穆很听李淳风的话,不和她走得太近,偏偏这个月长宁郡主已经来找他思次了。
    “你躲在这里啊,我还以为你没来呢。”长宁郡主笑着道。
    看着不动声色向旁边躲开的尉迟宝林和程怀默,秦穆心里不由暗骂两个没有义气的家伙。
    “这里安静一点。”秦穆笑着回答。
    “哎哟!”长宁郡主惊呼一声,又向地上摔去。本来她以为马上迎来又是地面那泥土的气息,谁知道被一个有力的胳膊扶住了。
    秦穆也不明白,眼看就最后一步矮矮的阶梯,她也能摔倒,下意识的一个箭步上前,把她抱住。
    “谢谢!”长宁郡主站直身体说道。
    “没事!”秦穆悄悄收回手臂,下意识的向下看了一眼,主要是刚才弹性实在惊人,虽然没有用手掌把握,还是印象深刻。
    摔倒这种事,对于长宁郡主来说,太正常不过,无论是自己还是胖人的目光,早已习以为常,毫不在意的微微整理了一下衣裳,站在了秦穆身边。
    秦穆早就发现,如今长安折扇之风,非常流行,特别是那些公子哥,一个比一个用得好,镶金配玉,还有在上面作画都是无师自通。
    “听说这折扇还是从你手里流传开的,你看看我这把怎么样?”长宁郡主拿出一把吊着玉坠的折扇问道。
    秦穆接过来看了一眼,递回去说道:“檀木扇骨,幽香扑鼻,正适合郡主。对于普通女孩来说,这扇子大了一些,不过郡主英气勃勃,到也不显突兀。”
    “嘻嘻,你真会说话,每次和你聊天都很开心。”长宁郡主笑着道。
    “郡主既然用折扇,不妨注意一点,所谓文扇胸,武扇肚,女子遮面,小人摇晃。”秦穆拿出自己的折扇对长宁郡主比划着说道。
    还真别说,文扇胸,武扇肚,文人扇胸口,显得文雅,武将扇独子有股大气,而遮着一部分脸扇,自有一股女子柔美;而拿着折扇敞开摇晃的人,嚣张的样子和小人一样。长宁郡主看了秦穆的示范,深有同感的点点头,特别是最后秦穆故意装着嚣张的样子,引得她会心一笑。
    一直以来,除了家人,外人对自己不是唯唯诺诺,就是色咪咪的,只有秦穆和她说话,无拘无束,想说就说。因此长宁郡主对秦穆那是很有好感,也愿意陪他说话。
    秦穆不知道,他们的一切,都落在别人眼里,尤其是秦穆扶住长宁郡主的时候,李世民眼睛都睁大了。
    “观音婢,你可认识那是谁家孩子?”李世民好奇的问道。
    “那不是长宁吗?咦,另外一个我居然不认识,还有人不怕长宁的,真是难道。”长孙皇后顺着李世民手指方向看过去道。
    “朕到是猜到那是谁家孩子了。”
    “谁啊!”
    “和程怀默,尉迟宝林在一起的,应该也是他们几家人,我们又不认识,那就只能是叔宝的儿子。”李世民推测道。
    “陛下说那是翼国公长子秦怀道?”
    “应该没错。”
    “两人看上去挺般配的,可惜是翼国公长子。”长孙皇后感叹道。
    一般来说,长子都会继承爵位,和皇室联姻可能性就不大,因为皇室和宗室的女子,几乎都是下嫁大臣的其他儿子。
    “朕到不这么认为,如果是其她人到没错,不过长宁嘛,只要他们两家没有意见,朕也乐见其成。”李世民摸着下巴胡茬说道。
    “要不请王叔问问?”长孙皇后兴致勃勃的说道。对于做媒,她似乎很感兴趣。
    “嗯,也好。长宁这孩子也不小了。”李世民点点头道。
    随后李世民对内侍招招手,说了一句。
    很快伴驾的李神通就来到李世民旁边,拱手一礼:“参见陛下,皇后娘娘。”
    “王叔免礼,你看那个孩子如何?”李世民摆手一挥,随后指着楼下说道。
    李神通顺着李世民手指一看,脸色顿时一变,怒气冲冲的说道:“岂有此理,居然敢调戏长宁!”
    原来此刻楼下长宁郡主正在掩嘴而笑,只不过她们是在花坛旁边,从楼上看下去,就像两个人挨着一样,偏偏秦穆正凑到长宁郡主身边说着什么。
    其实他们聊天内容也没啥,主要是秦穆讲了两个闲话而已,幽默的冷笑话,对于长宁郡主来说,何曾听过这些,自然开心不已,笑得花枝招展,全身颤抖。那巍巍颤颤的样子,就连躲开的程怀默都忍不住偷偷看了又看。
    “咳咳!王叔别生气,长宁也那么大的人了,该交两个朋友。”李世民不好意思的收回目光道。
    “公公去帮我把长宁叫上来。”李神通一脸漆黑的说道。
    “王叔,那好像是翼国公的长子秦穆秦怀道,陛下的意思是让你看看如何?”长孙皇后笑着问道。
    “是他!难怪送那么多礼物给长宁,原来这臭小子没安好心。”李神通一听,更加生气,长孙皇后后半句估计也没有听进去,立即瞪大眼睛看了一眼,咬牙切齿的说道。
    “还给长宁送了许多礼物?”长孙皇后和李世民对视一眼,好奇的问道。
    “我就知道,那臭小子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一些破烂玩意,就想讨好长宁!”李神通拳头捏了捏,狠狠的说道,就像看到野猪,正在打自家水灵灵的白菜主意一样,怒火中烧。恨不得立即拿棍子下楼。
    “送的什么东西?让王叔你如此生气?”李世民好奇的问道。一般来说,如果真是两人定情之物,肯定藏着掖着,而秦穆居然让李神通知道,这样大大方方的操作,让他深感意外。
    “就是一些破烂家具,还有酒水!”李神通不满的说道,当然!他不会承认自己最喜欢就是坐在躺椅上纳凉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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