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俅以前也是做过太尉的人。
    他虽然学识浅薄,但是见识并不低,他明白高大全说的这些都是真实情况。
    而他身在官场,来往结交的人也都证明了这一点。
    苏小妹是苏轼的妹妹。
    李清照的父亲李格非是大学士。
    高大全是他收养的孩子。
    真正的平民呢?
    很少很少。
    不过高俅是一个好父亲,但是并非一个好官。
    他不会祸国殃民,也不会为了国事殚精竭虑。
    相反,高俅的为官法则是:得过且过。
    “大全,不用危言耸听,自古以来,所有的王朝都是如此,这是改变不了的社会趋势。”高俅劝慰道。
    高大全摇头道:“所以从来没有超过千年的王朝,而每一次王朝更迭,受苦的还是百姓。爹,我实话和您说吧,您不是一个坏人,也不算是一个贪官,但是你做官,对百姓也产生不了任何好处,因为你没有为民请命的心思。”
    高俅老脸一红。
    高大全说的一针见血。
    他的人品比蔡京强点,但是他比蔡京差的是才华和能力。
    蔡京能够做到祸国殃民,也能够做到济世安民。
    而高俅做不到前者,也做不到后者。
    “你有没有想过,你这样袖手旁观,高叔叔日后也会成为最底层的阶级。”苏小妹不满道。
    其实以苏小妹的辈分,根本用不着喊高俅高叔叔。
    高俅听了都臊得慌。
    但是没办法,谁让苏小妹对高大全有些想法呢。
    正因为她只是将高大全当成了一个近在咫尺的偶像,而苏小妹本身又出身名门,所以对高大全,她反倒是十分放得开。
    书读多了,确实是有作用的。
    在高大全身份发生改变之后,对他态度最为从容的熟人,一个是李清照,一个是苏小妹。
    面对这样的苏小妹,高大全也不忍苛责,哪怕她已经有些娇纵任性了。
    “有我在,我爹怎么可能会沦落到底层阶级。”高大全摇头失笑:“不过你说的也对,父母有事,做子女的,当然还是要替父母排忧解难的。”
    “这么说你答应了?”高俅眼前一亮。
    李清照皱眉,私下拉了一下高大全的衣角。
    高大全若真的开口,不管是谁都说不出话来。
    但是别人不说,不代表别人不想,更不代表别人不效仿。
    现在江南的官场正在推行能者上庸者下的用人政策,若高大全主动破坏,那江南的官场和大宋的官场就没有本质区别。
    高大全拍拍李清照的柔荑,示意自己心中有数。
    李清照瞬间把手拿了回来,心中暗骂高大全好色,逮着机会就占自己便宜。
    两人的动作十分隐蔽,高俅和苏小妹都没有发现异常。
    高大全只是轻笑着问道:“爹,你仔细和我说说,你最擅长什么?即便要帮你,也要讲究策略啊。”
    高大全这么一问,高俅脸色涨红。
    他憋了好久,才憋出一句:“我球踢的不错。”
    苏小妹的脸也红了。
    球踢的好,和做官有什么联系?
    不过此刻,苏小妹也想到了,正是因为高俅的球技出众,当初才博得了官家的欢心,从而得以青云直上。
    可是即便是当初,官家提拔高俅的做法也已经引起了很大非议。
    现在让高大全再做这种事情,那就是和昏君看齐啊。
    苏小妹感觉有些不好意思了。
    高大全却是眼前一亮。
    “是了,我居然忘了,爹可是被称为‘球王’的男人。”高大全双手一拍,脑海中瞬间划过一个想法。
    越想越感觉可行。
    高俅被臊的不轻,连连摆手道:“那都是其他人抬爱的,其实也就是在京城没有对手。”
    高大全笑了:“爹您还真不谦虚,这样吧,让我看看你的球技行不行?基本功和花活我都要看,越华丽的越好。”
    高俅和两女都不知道高大全要做什么。
    不过见高大全兴致勃勃,高俅也没有拒绝。
    踢球,是他最喜欢的事情。
    在踢球的时候,他才有一种全世界尽在掌握的感觉。
    很快,高大全的眼神就更亮了。
    他以前只知道高俅的球技很好,但是这还是他第一次亲眼见识到。
    是真的不错。
    九州世界人的身体素质普遍比地球好很多,所以年龄不是问题。
    而高俅的球技,在高大全看来即便比起他记忆中的那些视频集锦也不遑多让。
    这让他脑海中的念头越来越坚定。
    “爹,我想到让你做什么了。我以金钱帮的名义组建一支足球俱乐部,以您为核心打造一个球员班底,然后再组建职业联赛,让您正式征战职业赛场如何?”高大全越说越兴奋。
    高俅和两女却都面面相觑。
    虽然足球在九州世界很普及,但是职业?
    他们从没想过。
    李清照最先反对:“你有些异想天开了,踢球的都是一星武者之下的普通人才会干的事。有武林中的那些武林高手举办武林大会,谁会关注普通人踢球?”
    李清照说的,是一个足球界的规则。
    武功超过一星武者,就不允许再踢足球,因为真正踏入武道之后,身体素质就比普通人强上太多,根本没有可比性。
    不过正因为如此,高大全才感觉他的计划有可行性。
    “易安,我问你,对一个普通人来说,他们是喜欢看一个名声在外的武林高手天下无敌,还是喜欢看一个默默无闻的普通人在球场上名声鹊起,大杀四方?”高大全问道。
    李清照语塞:“这……”
    “还有,对普通人而言,成为武林高手,需要的资质太苛刻了。成为政商精英,又对生活环境和家庭教育有很大的要求。可是踢球不需要,几乎每家的孩子都会踢街头篮球。”高大全沉声解释道:“我们组建职业联赛,让这些踢球的勇士上场拼搏,有了关注之后再引进赞助商,帮助这些踢球的人成为富豪。我们让足球成为一种文化,成为一个帮助贫穷的孩子摆脱现状的途径,这是不是对他们极大的鼓励?”
    在地球上,巴西贫民窟的孩子,几乎都在做这样的梦。
    能圆梦的人很少,但是终究还是给了这些人一个坚持下去的希望。
    一个让普通人扬名立万功成名就的可能性。
    这就是足球的魅力。
    而对于高大全来说,职业联赛、州际冠军杯、国家队、世界杯……
    他有太多的手段,让足球运动员成为受人尊重的群体。
    这会刺激一个产业的崛起,帮助数以万计的人谋生,并且给普通百姓一个看得见的上升通道。
    这件事,他做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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