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过酒的人就知道,喝酒的时候,是不能上厕所的。
    一旦去了一次,后面就再也忍不住了。
    现在赵明诚就是这种感觉。
    第三次从厕所中出来,他迎面就和一个人撞上了。
    抬头一看,才发现是陈世美。
    “陈兄啊,赶紧进去吧,里面没人。”赵明诚没有多想。
    不过陈世美却不是来上厕所的。
    看着赵明诚,陈世美笑的有些尴尬。
    搓了搓手,陈世美还是说出了自己的来意:“明诚,你能不能借我点钱?”
    赵明诚心神一清,酒意迅速消退。
    他喝的不少,但是并没有醉。
    据他所知,陈世美最近春风得意,纵然家底不厚,但是也不应该缺钱。
    事实上,现在陈世美不管去哪里,需要花钱的地方都不太多。
    这就是名人的专利。
    不然高大全为什么挖空心思要当明星。
    “陈兄你要钱干嘛?”赵明诚虽然很想和陈世美搞好关系,但是也没傻到当冤大头。
    陈世美要钱,其实是想买凶杀人的。
    留着在家乡的妻子秦香莲,陈世美一直觉得是一个隐患。
    但是他又找不到好的解决办法。
    他们一家本来都是老百姓,并不是武林中人,这样的人家死人的话,官府并不会轻易放过。
    陈世美想要做的无声无息,就想雇佣专业的杀手去做。
    但是他现在没有钱。
    在陈世美心中,赵明诚作为宰相之子,当然不会缺钱。
    所以才想到了赵明诚。
    不过他的目的,自然不会给赵明诚说。
    陈世美还是有些窘迫,他本来以为已经不需要向别人低头了,现在看来还是羽翼未丰。
    “那个,明诚,你也知道我和帝姬的婚事快到了。不过这段时间一直是帝姬各种照顾我,我是想送给帝姬一些东西,可是现在为兄囊中羞涩啊。”陈世美有些不好意思。
    赵明诚没有全信,但是陈世美说的也有道理,再加上钱对他来说真不是特别重要,所以他倒是也很爽快。
    “陈兄要多少?”
    陈世美闻言大喜,“十万九州币。”
    赵明诚一个趔趄,差点栽倒在地。
    稳住身形的赵明诚有些恼怒,“陈兄,玩笑不是这样开的,你觉得我能拿出十万九州币?”
    他毕竟还是一个太学生,没有正式毕业。
    虽然他父亲是右相,但是他爹还真不是一个贪官。
    所以赵明诚不缺钱归不缺钱,若说真的多豪,那也是无稽之谈。
    陈世美眼中闪过一丝狐疑,对于现在的陈世美来说,他只以为所有当官的都是不缺钱的土豪,赵明诚这种搪塞完全就是不够意思。
    但是他也没有傻到质疑赵明诚,一看赵明诚这种神色,他就知道没戏了,只能放低要求,“那五万行不行?”
    赵明诚没好气的瞪了陈世美一眼,才发现这货居然这么没有常识。
    事实上陈世美自己对钱是没有概念的,以前他属于绝对贫农阶级,根本不知道上流社会的金钱概念。
    现在他出名的太快,阅历严重不足,根本不能做出正确的判断。
    赵明诚也懒得和他科普,人和人之间是有阶级的,陈世美这种样子,他还真看不上。
    看在还要靠陈世美踩高大全的份上,赵明诚直接开口:“只有一万,爱要不要。”
    陈世美当然不会不要。
    不过这一次,陈世美终于稍微清醒了一些。
    他智商是有的,只是缺少一些阅历。
    这几天一直在被人吹捧,让他也有些飘飘然,这一次向赵明诚低头,从赵明诚的神情中,陈世美感觉到了赵明诚对他的轻视和不屑。
    陈世美意识到,他和赵明诚,还是两个阶层的人物。
    虽然现在赵明诚和他称兄道弟,但是归根究底,人家老爹是当朝宰相,他只是一个寒门弟子,差距太大了。
    在赵明诚这样的顶级二代眼中,他最多就是一个走狗屎运的贱民。
    如果不是用得着他,赵明诚只怕都懒得和他说话。
    陈世美觉悟了。
    他想明白了什么才是自己目前的当务之急。
    自己妻子秦香莲那边先不着急,一定要把驸马这个位子拿下,一定要赢下和高大全的这场文试。
    不如此,他永远走不进汴京城最高端的那个圈子。
    本来陈世美是很有信心的,但是刚才赵明诚的不屑让他警醒了。
    他现在不算什么人物,所以他输不起。
    这一万九州币,必须要用在刀刃上。
    两天之后,太尉府。
    高大全正和一个戏班子在自己家里折腾,高俅忽然来到了他的院落。
    一看高大全又这样“自甘堕落”,高俅的脸色就又有些不好了。
    高大全在高俅没有发作之前把他请进了屋里,主动端了一杯茶给高俅。
    “爹,您老又有什么吩咐了?”
    看到高大全这样有眼色,高俅的气稍微顺了一些。
    不过看着脸上浓妆艳抹的高大全,高俅说话还是难掩讽刺:“我来看看你到底要干什么啊?文试的日子越来越近,难道你准备当戏子不成?”
    高大全闻言轻笑:“爹,我还真是准备当一个戏子。陈世美算是个什么东西,我弹指可破,还不如唱戏给您助兴呢。”
    高俅瞪了高大全一眼,“好好说话,你知不知道,为了这次文试,我背了多大的压力。”
    高大全笑容稍微收敛了一些,问道:“爹,这关你什么事?官家对你施压了?陈世美有这个能力?”
    高俅摇头,“陈世美的手还够不到官家那里去,不过他也确实聪明。借助帝姬,他攀上了太后。”
    “太后?不是皇后?”高大全眯起了双眼。
    这个陈世美,还真给了他一些惊喜。
    皇后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只是一个空架子。
    但是太后,却是一个真有实权的人物。
    如果不是太后的放手,当今官家能不能坐稳这个皇帝的位子,还是另一个说法呢。
    就算是现在,太后对于朝中文武的影响力,也不一定比官家要低。
    “据说陈世美献给了太后一个礼物,太后大喜,然后就让人稍话给我,说要见见你,被我挡回去了。”高俅语气阴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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