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珣闻言,更是咬碎了后牙槽,他想道,区区一个兵部尚书的儿子罢了,他家就是再式微也还不到那种地步。
    “且看看他平时会去哪里,给我仔细盯着,有机会就抓回来教训他一顿。”李珣吩咐道。
    “是,世子!”
    可惜施宁平时根本不出国子监,除了授课的时间在尹阁老那处之外,其他时间不是在无芳小苑,就是在食堂才会出现。敬王世子派的人,根本就进不了国子监。想要在国子监抓住施宁,还得和国子监内的学子们商量商量。
    “李珣,你不会是被人落了面子,就想要报复人家吧?”被李珣找来的两个学子说道,他们是家里用钱塞进来的,对读书没兴趣,对各种鸡飞狗跳的事情倒是有兴趣。
    “那些你们不用管,只说你们帮不帮忙就是了?”李珣说道。
    “嘿嘿,你开口了,我们自然帮忙呀。不过你要怎么感谢我们呀?”那两学子嘿嘿笑道,不就是抓个人教训一下,他们对这个再熟手不过。
    “好说,事成之后,我请两位去蓬莱仙居搓一顿,然后叫几个绝色美人伺候好二位,怎么样?”李珣挑挑眉道。
    “那还不错,不过绝色美人,嘿嘿嘿,我二人还没试过玩男人,不如李兄你带我们兄弟两个尝尝鲜?”
    “这倒是没问题,保证你们会上瘾的。”李珣听他们要玩男人,连忙笑得更加欢喜。在京里找个男绝色,伺候伺候他们也使得。
    施宁来到国子监的第三天晚上,师兄弟三人下了学吃过饭之后,就在严奕的书房里讲解画技。这些都是讲给施宁听的,因为他起步晚,对画画的技巧和知识实在是太过空白。
    于是尹阁老更多的是,让二人辅导施宁的入门技巧。他也许是没教过画画启蒙,试着教了两天之后,竟然无从下手。
    “阿奕,师傅是不是对我很失望啊,都不亲自教我了。”施宁沮丧道。
    “阿宁可别这么说,师傅他只是没教过启蒙,觉得还是现有我们带领你入门比较好。”严奕安慰道。
    “是啊,师傅之前可没有收过别的徒弟,他老人家说,收徒弟太麻烦了,要是收个不省心的,一辈子都不安生。”徐惟笑嘻嘻地道。
    “所以你要省心点,免得师傅厌弃你。”严奕对他说道。
    “去去,我最是省心了,什么时候惹师傅厌弃过!”徐惟不理他,对施宁循循教诲道:“你呀,只要记得不惹是生非,师傅就会喜欢了,就像我一样。”
    施宁自动忽略掉了他的自夸,说道:“可是第一天我就惹事了,他老人家会不会知道?”
    “额,这个嘛……应该不会吧,谁敢把这种事情拿到他老人家跟前说三道四。”徐惟也不太确定地道。
    “我觉得也是。”施宁点点头道,希望如此咯。
    三人正说着话,外面有人敲门。
    “这么晚了,谁还来呢?”徐惟说道,就蹦出去开门去了。
    严奕和施宁在屋里等了好一会儿,突然听见徐惟喊道:“阿宁,是找你的。”
    施宁愣了愣,就放下手头上的画卷走了出去,到底是谁这么晚了还来找他呢。心里有些隐隐期待,会不会是印心来了。
    走到门口,他瞧见的是一个高挑挺拔的身影,在春夜里披着半薄的红色披风,长发在风中飞扬着,划过他锐利的五官。
    施宁一笑,然后蹬蹬地跑过去扑倒。可印心怎么会被扑倒,他一伸手就可以把施宁抱起来了。
    “你怎地突然来了,有人瞧见你吗?”他喜悦之余,不免有些担心道。这里可是国子监,不是千岁府。
    “放心,没人瞧见我,就算有人瞧见我了,他也不敢多嘴。”印心抱着他走进无芳小苑,说话的时候瞥了一眼徐惟,他说的那个瞧见他的人就是徐惟吧。
    “那是我二师兄,你少对人家瞪眼。”施宁好笑地捏捏他的脸颊。
    “是啊是啊,九千岁,我是阿宁的二师兄,我不会说的。”徐惟摆摆手说道,施宁是他们的朋友,什么事情都愿意告诉他们,他们又怎么会说出去呢。
    “那就最好。”印心瞧了他一眼道,然后直接回了施宁的卧房。
    徐惟望着那二人相叠的背影,怔怔地出了一会儿神,然后才摇头晃脑地回到严奕的书房中。
    “怎么了,是谁来找阿宁?”严奕抬头看了他一眼,发现他心不在焉地。
    “是九千岁来找阿宁了。”徐惟马上又神采飞扬地道:“九千岁真是天下少有的美男子啊,刚才我开门的时候,险些就愣住了,根本连话都说不出来。嘿嘿幸好九千岁没有怪罪我,他还和我说话了呢。”
    严奕听闻是九千岁来了,就心下了然,他道:“他是来接阿宁离开的吗?”
    徐惟摇头道:“不是,他们进了阿宁的房间。”说到这个,他心里就痒痒地,好想去听墙角啊。
    “你可别去,小心被千岁爷给撕了,他的武功可是号称大内第一。”严奕瞥了他一眼,就知道他的小脑袋瓜里在想些什么。
    “我当然不会去啦,阿宁可是我的朋友,朋友的男人我不会看的。”徐惟摇头晃脑地说道,接着感慨:“我瞧着,九千岁对阿宁当真是很好呢。”一进来就抱上了,宠得跟个孩子似地。
    “那还不好吗,说明阿宁是幸福的。”严奕道,男子和男子之间不容易,如果不是互相心疼的话,很难走得长久。以他们听着施宁的讲述来看,眼下瞧着是九千岁的付出比较多。至于施宁,大概是年纪还小吧,对着这些他好似很理所当然。
    “是啊,虽然大家都说断袖是不好的,可是我看阿宁和九千岁在一起就挺好的,很般配。”徐惟恍惚地道,那种相爱相许的感觉,他很羡慕呢。“如果也有一个男人这么爱我疼我的话,不知道我会不会接受呢。”
    严奕听着他嘀嘀咕咕地,就摇摇头,这小子八成是思春了,不,他一直在思春,从未停止过。
    ……
    施宁的房间内,印心把人抱进来之后,就对这间简陋的房间嫌弃了一番。他站在屋里,几乎不想将施宁放下来。
    “如此简陋的房间,怎么能住?”他说道。
    “我觉得挺好的呀,这里的厢房都是这样的。”施宁环视了一周自己的小房间,除了小了点,但是五脏俱全,没有什么不好的。
    “床也太小。”印心说道,当下就转身出门去。
    “哎,去哪儿呀?”施宁忙叫道。
    “去千岁府。”印心回道,然后就不管施宁的挣扎和喊叫,直接把人带出了无芳小苑,越过一墙之隔的千岁府去。
    “你怎么能这样?”待他们下了城墙,施宁看见四周没人,才敢嘟囔出来。
    “我怎么样,难道你要和你千岁爷挤坏你那张小床?”印心瞥了他一眼,就屋里那小床,呵呵呵,他怕半夜会塌掉。
    “哦,说来说去,你是嫌弃我的床小。”施宁这才领悟过来,然后想想也是,不单止床小,院子里还有其他有位师兄,他脸皮再厚也不敢这样做。
    “你知道就好。”印心回到千岁府,就不再顾忌,直接大摇大摆地抱着人进去。这会儿天还早,入夜没多久。千岁府里,有不少的太监走动。
    是大太监张德来迎接的,正好出来的时候,就瞧见了他的千岁爷,抱着个人进来。
    “千岁爷,您回来了。”刚入夜的时候,他瞧见千岁爷匆匆出去了,连晚饭都不曾用,原来是去带人回来,只是不知这人是谁。
    “嗯,过来见个人。”印心将施宁放下,对张德说道。
    “哎,千岁爷。”张德是个五十余岁,微胖的人,脸上带着舒适的笑容。施宁早就知道他了,是印心在千岁府的大总管,同时也管着皇宫里一半以上的太监。
    “这是兵部尚书家的公子,名儿叫施宁,你往后就当他是主子伺候,不能给我怠慢了,可知道?”印心说道。
    “是,咱家知道了。”张德微笑道,眼光在施宁身上流转了一圈,也是温温的眼神。
    “宁儿,这是千岁府的大总管张德,你往后在这府里有什么事,尽可找他去办。”印心对施宁说道。
    好。”施宁点点头,对张德投来的目光笑了笑。
    张德说道:“既然千岁爷回来了,咱家这就去准备宴席,千岁爷和宁主子不若小酌一杯,庆贺庆贺宁主子初次驾临千岁府。”
    “嗯,去吧。”印心挥手应道,后牵着施宁步入堂中。
    张德慢慢退下去,一路走,一路想着些事情。千岁爷在外头有个相好,他王兴已经和他通过气了,说人迟早会到千岁府来。今日果真来了,看样子以后也会常来。王兴还说,这位跟在千岁爷身边的第一人,可是个真真受宠的,俨然会是他们第的二个主子,叫他小心些伺候。
    今日粗略一见,只觉得年纪小小,模样倒是精细。瞧着不是小家小户出身,原来是兵部尚书家的公子,哎。
    “天都黑透了,你竟然还没吃饭么?”施宁步入屋内,直径走到软榻上坐着。有小太监把热茶奉上来,他叫人给他拿热水,自个泡茶喝。小太监随他忙碌,就地火炉子上煮起热水来。
    虽则四月了,可是天气还是咋暖还寒,施宁见着有炉子也是高兴地,就当成暖炉一样烤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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