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医圣手之至尊弃女 作者:时秋醉
    于兆国冷眼看着景溶。***
    “她肋骨的伤当然不要紧,暂时不会致命。但是她最重的伤势,就是头上!哼,你们难道不知道,对于大脑的伤势来说,只要能早那么一点治疗,恢复好的几率就更高一点?”
    于兆国看了那个脸色惨白的男人一眼,又侃侃而谈,“大脑的伤势要是耽搁了,那以后就想救都无济于事了。中医是有自己的优点,但我还真没听说过,中医的针灸,就能治好脑部的伤势!这位家属,我已经把病人的况都告诉你,到底要怎么选择,还是看你自己,我无法为你决定什么。这是两条人命,我无法承担这个责任!”
    男人的脸色煞白一片,他颤抖着手,好像是不知所措。
    就在这时,男人的电话响了。
    他颤抖着接完电话后,好像是更紧张了,却又好像是松了一口气,总之,男人的绪很奇怪。
    大约五分钟之后,一阵杂乱的脚步声纷至沓来。
    好像是有很多人走过来一般。
    很快,众人就看到了。
    一群穿着白大褂的人,走到了第三诊室。
    为的白大褂,身上挂着的铭牌上写的清清楚楚,院长吴英雄。
    后面的,则是什么脑外科主任,心胸外科主任等等的。
    “冷先生,对于您妻儿的事,我们深表遗憾。很抱歉,今晚太忙乱了,刚才接到冷老先生的电话,我们就立刻组织专家团队赶来,一定尽最大的努力挽救您太太和小公子的性命。”
    吴英雄上前一步,握住那个因为之前大哭而一身狼狈的男人的手。
    男人看到吴英雄,才有一丝恍然,“吴院长,您一定要救救楠楠和小宇,他们……他们……”
    “冷先生放心,我们一定会尽最大的努力。”
    男人点头,立刻又说道,“吴院长您看,现在这况到底怎么办?我脑子乱的很,完全拿不定主意。”
    吴英雄来的时候,已经从护士口中了解了况,自然也知道,现在急救室内争论的重点是什么。
    吴英雄的脸色立刻严肃起来,“于主任,你真是胡闹!急救现场你有最大的指挥权,任何人都不能违背你的命令。你看看你干的这是什么事?随便让无关人等在伤者身上动手脚,你知不知道非专业急救人员,会给伤者造成二次伤害的?这个责任谁来负?”
    于兆国心中一喜,却赶紧苦着脸说道,“吴院长,我也实在是没办法啊!这些,我都已经跟他们说了,但是没有一个人肯听我的。就连警察同志们在现场,都控制不住局面。您说,我能怎么办?”
    吴院长一脸沉痛,“冷先生,非常抱歉。太太的身体状况我们要重新进行评估。哎,如果能第一时间让我们的急救人员进行最专业的急救,这会儿的况可就容易多了。”
    姓冷的男人已经完全懵了,“那可怎么办?那到底要怎么办?楠楠会不会有事?”
    吴院长摇摇头,“现在这状况还很难说,必须要让我们的专家给她检查过后才能知晓!”
    “那块检查啊,还愣着干什么?”冷姓男子立刻吼叫。
    吴英雄一脸为难,“太太头上的针……必须要取下来!”
    “不行!”景溶淡淡地吐出两个字。
    冷姓男子的眼睛都红了,可以看得出来,他的理智已经在崩溃的边缘了。
    他看向景溶,“不能取下针,到底要怎么办!”
    景溶瞥了男子一眼,“取下针,她永远都醒不过来了。反之,她还有清醒的希望。”
    男人的脸色一下子难看到了极致,“这……”
    他嘴唇哆嗦着,却说不出一个字来。
    此时,所有的压力,都在这个男人身上。
    他无法判断,到底是吴院长说的对,还是另外一个陌生的男人说的对。
    判断失误,他可就要失去他的爱人了。
    这份压力,沉重至极。
    这会儿,男人倒是不哭了,攥着拳头,好像是在急速思考着什么。
    深吸口气,他以最快的速度拨通了一个电话,“黑伯伯,您能过来k市第一医院一趟吗?楠楠和小宇出了车祸,楠楠现在的况很危险,我不知道要怎么判断……好,好,我等您,麻烦您了。”
    挂断电话,男人好像是耗干了全身上下最后一丝力气。
    他连站都站不住,直接贴着墙根滑坐在地。
    吴英雄的脸色一点儿也不好看,他实在是没想到,他来了,却还是没能说服地上的这个男人。
    这时,那个脑外科主任和心胸外科主任,都走到了病床边上,手动给病人做一些测试检查。
    “院长,病人有脑疝迹象。”脑外科主任忽然严肃地说道。
    吴英雄的眼睛一瞪,立刻看向冷姓男人,“冷先生,太太的况很危险,一旦出现脑疝,况就很难控制了!”
    冷姓男人的手抖得更厉害了,“脑疝……”
    “对,你必须要尽快决断。再耽搁下去,只怕是……势危矣!”吴英雄的声音严肃至极。
    冷姓男人瞬间双手抱头,不断地拿头往墙上撞,“怎么办,怎么办?冷煦怎么办,你知道的,怎么办!冷煦!”
    吴英雄的脸色一变,“冷先生你别这样,于事无补的。再把你自己弄伤了,谁来照顾他们母子?”
    冷煦抬起头,眼神中夹杂着些许迷茫。
    他猛地摇头,“我不知道怎么办。我真的不知道。我真后悔大学的时候怎么没有学医,这样的话我就知道要怎么判断了。我不知道……”
    痛苦,无比无比的痛苦。
    没有经历过这种选择的人,永远都无法理解当你面临这种选择时的痛苦!
    原本,画微容以为冷煦要就这样一直纠结到他打电话叫的那谁黑伯伯过来,但让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冷煦只是纠结了不到一分钟,就猝然站起身来!
    他盯着吴英雄,“吴院长,如果拔针的话,你们有几分把握治好楠楠?”
    “这……”吴英雄立刻就为难了,“冷先生,你也知道,这事儿说不准的。毕竟没有给她做过任何检查,只有检查过后才知道结论的……”
    吴英雄还没说完,那个脑外科主任就瞧瞧地碰了碰吴英雄的胳膊,低声在他耳边说着什么。
    吴英雄听完之后,脸色变得更加沉痛,“冷先生,我还是实话跟你说吧。已经耽误了这么长时间,而且还有人在太太头上胡乱动手脚,所以我们现在真的无法确定到底能有几分把握。不过,刚才何主任也跟我说了,如果况好的话,您太太大概有百分之三十的可能会完全恢复,有百分之五十的可能留下后遗症,还有百分之十的可能……成植物人或者死亡!”
    冷煦的眼神陡然变得凌厉起来。
    吴英雄赶紧又补充说道,“这位何主任,是从m国留学回来的专家,在脑外科上很有建树。也是国内脑外科的权威,他这么说,就不会有错的。”
    冷煦深吸口气,又转头看向景溶,“如果……如果不拔针的话,你们有几成希望,救活我妻子。”
    这个问题,景溶可没法回答,他转头看向身边的画微容。
    画微容淡淡地瞥了冷煦一眼,“你只要她活着的话,我有十成把握。完全治好不留后遗症……最多就只有九成把握了。”
    “什么!”
    此一出,冷煦的脸上,完全就是一副不敢置信的样子。
    别说是这种况了,只要是稍稍大一点的手术,医生都会让家属签署手术同意书,各种手术风险,能把家属给吓死。
    可是现在,这个小丫头说的什么?
    九成把握完全治好,十成把握不会死!
    天!
    冷煦的手又开始抖了,只不过这次是激动得抖。
    他的眼神中已经弥漫着狂喜之色。
    “哼!”
    吴英雄冷哼一声,“九成把握完全治好?完全不留后遗症?说的可真狂妄,小丫头你治好过人吗?竟然就敢放这样的大话。你以为病人随便都是你的试验品,让你胡乱做实验用的?”
    画微容看都没看吴英雄一眼,她对冷煦说道,“这里空气很不好,不想你妻子死掉,就让所有人都出去。还有,她的胸部的手术要尽快开始,不然的话,断掉的肋骨很有可能在移动的过程中刺穿脏器。到时候,可就麻烦多了。”
    冷煦立刻点头,“好好。可是……可是你要给她动手术吗?”
    画微容摇头,“我太累了,做不来。你要另外找心胸外科的给她动手术。哦对了,给她动手术的过程中,绝对不能移动她头上的金针。”
    冷煦闻,立刻就看向吴英雄他们。
    吴英雄却是黑着脸说道,“冷太太头上的金针不移走的话,就拍不了ct,不能拍ct,我们就不知道这手术要怎么做。冷先生,实在是太抱歉了,我们的医生可绝对不敢在什么都不知道的况下,就给人动手术,这是在拿病人的生命开玩笑!”
    好一番义正辞的话。
    吴英雄说完,又冷眼看着画微容,“这位姑娘说的话可真是好笑了。我还没听说过给人扎几针,就能把医生给累虚脱的。既然你有这么大的把握,为什么不自己亲自动手?找别的医生做手术的话,万一病人有个好歹的话,你倒是可以轻易地把责任推到做手术的那个医生身上。这算盘打的可真是精!”
    吴英雄的话,一下子让很多人都反应过来。
    可不是么,这个小姑娘既然那么有把握治好孕妇的话,为什么不自己动手做手术?
    这样以来,功劳都是她一个人的。
    她偏偏要让人给孕妇做胸部手术,如果最后孕妇死了,责任到底是算谁的?
    周围的医护人员立刻就开始小声议论。
    毕竟,这样的想法太正常了。
    冷煦咬紧牙关,脑子里好像是在挣扎,终于,他硬着头皮看向画微容说道,“我相信你。可是,这里没人能给楠楠做手术怎么办?”
    画微容这会儿真是有些烦躁了,她现在的况,绝对不适合再做手术了。如果杜无病在的话,倒是可以。
    至于说其他医生动手的话,至少她现在已经不相信这个医院的医生了。
    从头到尾都在推卸责任。
    就在这时,诊室门口响起了一个声音,“这个手术我来做!”
    这声音掷地有声,威严却又不失温和。
    冷煦立刻就狂喜,“黑伯伯!”
    来人是一个五十来岁的男人,一身盘扣真丝唐装,看起来有些慈眉善目的感觉。
    画微容看见来人,就不由得微微挑眉。
    此人身上有一种淡雅温和的气质,让人觉得很是舒服。
    只不过……这种气质,却给了画微容一些熟悉的感觉。
    她的眼睛微微眯起,开始在脑海里寻找关于这种熟悉感的记忆。
    “黑伯伯您可来了,您看看楠楠的况。”
    冷煦立刻抓住了中年男人的手。
    此时,看到这个男人,就连吴英雄都忍不住挤出一个热的笑容,“黑先生怎么有空过来。”
    众人一见吴英雄的态度,又想到黑这个姓氏,但凡是联想力丰富一点儿的,立刻就想到了什么,眼中顿时就充满了敬畏。
    中年男人点点头没说什么,直接就走到了病床跟前,开始给孕妇检查身体。
    他先是摸了孕妇的脉搏,紧接着,又将手轻轻地放在病人的面部,轻轻地按着病人的脸。
    所有人对他这种检查方法都是一头雾水,就只有画微容,眼中闪过了一道精光!
    很快,中年男人就点点头,“煦仔放心吧,你媳妇没事。我给她做完手术,正常修养一段时间,便可。”
    冷煦激动不已,“黑伯伯您说的是真的,对吗?没有骗我,对不对?”
    “你这小子,伯伯什么时候骗过你。好了,吴院长,让人立刻准备手术室。”
    吴英雄连忙回答,“是是,已经有准备好的最高级别的无菌室。黑先生,需不需要助手?”
    “我带的有。”
    “……那请问,能不能让我们的医生在观摩室观摩下手术呢?毕竟您这……”
    “不能!吴院长,我的规矩你应该知道的。”
    “那好吧。”
    中年男人点头,“好了,将病人送去手术室,无关人等不要围着病人转。煦仔你在外面好好等消息,不用担心。另外,哪位是给楠楠施针的大夫?”
    冷煦一愣,接着就赶紧看向景溶说道,“这位先生和这个……小妹妹?”
    中年男人看向了景溶和画微容。
    虽然他的视线最先落在景溶身上,但是很快,他的目光就尽数落在了画微容身上。
    “这位小友,多谢了。我叫黑羽,小友如何称呼?”中年男人黑羽的态度很是平和,似乎是把画微容放在了他同辈轮交。
    画微容上下打量了这个黑羽一番,点点头,“该找你的时候,我自然会去找你的。我现在还有事,这个孕妇就交给你了,你应该知道接下来要怎么处理。结束之后把我的金针收好,我再回来时,会来取的。”
    说完之后,画微容转身就走。
    黑羽立刻一脸恭敬地走到了门口,冲着画微容离开的方向,深深地鞠了一躬。
    这样的举动,把所有人都给吓了一跳。
    包括黑羽带来的那两个年轻的助手。
    黑羽是什么人?在很多知道他的人心中,他就是神医,就是奇迹。
    黑羽跟很多高官显贵都有很好的交,原因很简单,就是他医术高超。
    就算是再牛气的高官显贵,谁能保证自己或者家人能够平安健康一世?
    人食五谷杂粮,怎么可能会不生病。
    只要生病,就要看医生。
    在这个污染一年严重过一年,各种奇怪的疾病一年比一年更层出不穷的时代,一个好的医生,简直是太重要了。
    医学上,还有无数难以攻克的难题。
    往往是,攻克了多少个,就又会增添多少个,而且重新现的这些,往往会更难……
    西医,对于很多都疾病都有特效,但是像是癌症和艾滋这样的,西医也一样束手无策。
    有人说中医能治艾滋和癌症,但是大多也都是以讹传讹,真正治好的,并没有多少。至少,没几个人亲眼见到。
    而黑羽,之所以被这个圈子里的人推崇,就是因为他,真真切切地治好了几例绝症,其中就包括了癌症和艾滋!
    没人知道黑羽到底是怎么治好那些绝症的,但是绝对不简单的。
    黑羽,就像是这个医学圈子里的奇迹。
    没人敢对他不恭敬,没人敢质疑他的权威。
    就连y省的一把手二把手见了黑羽,都亲热得像是自家人一样,更不用说k市的大小官员了。
    所以,没人敢得罪黑羽。
    这也是为何,无论黑羽说什么,吴英雄都无条件同意的原因。
    这会儿,看见黑羽对那个小丫头,竟然是这种态度,可真是……闪瞎了所有人的钛合金眼啊。
    那个小丫头,到底是什么来头?
    她跟黑羽认识吗?
    可实际况看起来,好像他们之前完全就不认识的呀!
    冷煦也是满腔的疑问。
    护士们在给妻子谢晓楠换衣服,做术前准备。
    黑羽的两个助手也已经进了手术室。
    冷煦抽空问了黑羽一句,“黑伯伯,那个小姑娘……”
    黑羽看了冷煦一眼,笑了笑,“你媳妇有福气啊,遇到高人了。煦仔记住,以后见到她,一定要比对伯伯更恭敬。若能得了她的青眼……福泽无边啊!”
    说着,黑羽拍了拍冷煦的肩膀,就走进了手术室,去换衣服洗手消毒。
    冷煦有些蒙。
    黑伯伯是什么人,他自然清楚。而黑伯伯说,那个小姑娘很厉害?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此时,画微容和景溶已经离开了医院。
    有黑羽话,两个小警察虽然不敢做主,但是吴英雄这会儿倒是反应也快的很,立刻就给两个警察解释了况。
    警察不再拦阻,画微容和景溶等人顺利出了医院。
    “饿了吗?”景溶看向画微容。
    “嗯。”
    “想吃点什么?”
    “随便吧,能吃饱就行。”
    实在是太累了。
    画微容吃得有点儿多。
    景溶有些哭笑不得,“真这么饿?”
    “嗯。”
    画微容嗯了一声就继续埋头苦干。
    景溶很是无奈,招招手,又让服务员上了几个菜。
    吃饱喝足,回酒店。
    开的是总统套房,两个保镖睡着客厅,景溶和画微容一人一间卧室。
    画微容在主卧,景溶在次卧。
    画微容睡的有些晚,她先是连续运气了十二个周天,觉得自己不那么疲惫了,然后才缓缓入睡。
    早上第一缕紫气升腾时,她已然睁开了眼睛。
    一阵吞吐运气,她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状态已经恢复了一半。
    没错,这天地之间的灵气实在是太稀薄了,昨天的消耗又太狠了,所以即便是努力了一夜,依旧无法完全恢复。
    叹了口气,画微容也知道,急不来。
    不过这趟来y省,就算是最终找不到元阳石,她也不会空手而归的。
    黑羽,很有可能就是这趟最大的收获!
    第二天一早,吃过饭后,几人就出了。
    迈巴赫开起来很平稳,虽然是在山区,但是道路修建的都很好,旅游业达,公路自然不能差了。
    不过,盘山路的各种急弯,就容易让人左右摇晃。
    为了赶时间,车速也快,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儿。
    到达t县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
    “休息一下,还是直接去?”景溶问道。
    “直接去吧。”她的疲惫,可不是休息就能补回来的。如果真找到元阳石了,那她绝对立刻就能精神抖擞。
    t县这些年,因为翡翠原石的生意,比周围其他的县市要达很多。
    街道修建的都很不错,道路也都是柏油路。
    车子进了t县,又直接往里面开,一路开到东郊那边的老城区。
    老城区这里都是一个个巨大的仓库厂房。
    车子七拐八拐的,进了一个巷道。
    终于,车子在一个高墙大院建起来的厂房门口停下来。
    很大很大的厂房,墙很高,屋顶是用加了泡沫的蓝色铁皮瓦盖起来的。
    大门很彪悍。
    手臂粗的无缝钢管焊接而成,外面又封了一层足有一厘米厚的钢板!
    这样的门,普通的手枪都打不进去的。
    景溶摆摆手,后面的保镖就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
    “我们已经到门口了。”电话接通后,保镖如是说。
    没过一会儿,只听得“哐当”一声,大门后面的门栓大概被抽开了。
    紧接着,大门就被人从里面给打开了。
    开门的人一看到景溶,立刻笑道,“景老板到了,快请进。”
    景溶点头,带着画微容和两位保镖走了进去。
    一进去,放眼望去都是形态各异的石头,石头外皮的颜色也都不尽相同,有白的有黄的也有黑的。
    大概在中央的位置,围着差不多十五六个人。
    “景老板是最后一个来的,大概已经看得差不多了吧?冯老板和马老板他们早就过来了。”
    一边带景溶等人过去,开门的这个人一边笑道。
    “我没来晚吧?”景溶淡淡一笑。
    “当然,当然不晚。说好了晚上八点钟开始,这会儿还有几个钟呢,您还可以慢慢看。”
    景溶点了下头,就没再说什么了。
    过去的时候,站在原地的众人都看了过来。
    “江老板财运好啊,这块料子,又有老板来看。啧啧,我们想拿下,恐怕是难喽。”一个秃顶男人笑道。
    给景溶他们开门的,就是这个江老板,他笑了笑,“哪里哪里,各位老板的眼力和赌运,我老江可是不敢比的。以前不停老一辈的话,十赌十输。现在只能静下心来卖毛料,诸位老板吃肉,我老江就跟着喝点儿肉汤。”
    另一个将军肚的男人笑道,“江老板真会精打细算,你们没听电视上专家讲吗?营养都在汤里,江老板花了最少的钱,喝了最有营养的汤,这还不高明?”
    众人都哈哈大笑起来。
    江老板拱拱手,“诸位说笑了。大家都看好了吗?若是看个差不多的话,就去屋里咱们坐下歇歇脚喝点儿茶水,这位老板才刚来,他恐怕要先看一会儿。”
    秃顶男人看了景溶一会儿,笑道,“这位老板怎么称呼?面生的很啊,可真是年轻有为。长江后浪推前浪啊!”
    将军肚也笑道,“老冯你这话酸的,你不也才四十出头,也是年轻小伙子,我老马都五十多了,照你这么说,不该入土了呀!”
    “哈哈马老哥说笑了,兄弟绝对没这个意思。不过,江老板啊,这位老板可面生的很,不是咱们一个圈子里的吧?来……遛遛的?”
    秃顶冯老板看向了毛料老板老江。
    老江有些为难,没吭声。
    景溶自己点点头,“嗯。我对毛料不懂,就是来凑个热闹而已。看中了,喜欢了就买,不喜欢就算了。”
    一听景溶这么说,秃顶冯老板和将军肚马老板都知道了,景溶不是专业毛料商人,也不是搞珠宝的。
    看他那样子,说不定是京城里哪个贵公子,想出来玩一票呢。
    不足为据!
    “那行,景老板你自己看,我们都已经看完了,就等着晚上的交易开始了。”
    “行,走,咱们先过去歇歇,这岁数大了了,站一会儿就累!”将军肚马老板也笑道。
    江老板冲景溶笑笑,“景老板那你自己看,我就不陪你们了。如果有什么需要的话,直接叫我便是。边上有几位伙计,看上别的也可以直接跟他们说。”
    “好。”
    江老板带着冯老板马老板他们离开了。
    现场就只剩下了景溶和画微容他们,以及几个正在忙活着版石头的伙计。
    此时,画微容才看清楚了这块石头的样子。
    非常大!
    三吨重的毛料,体积真是相当大的。
    大约有一米左右的厚度,高度也差不多有一米,长度大概在三米左右。
    这就是翡翠原石,行话里也叫毛料。
    表皮是细沙皮的,看起来非常细腻。
    单单看这灰白色的丑陋沙皮,怎么都无法想象到,那么漂亮灵气十足的翡翠,就是从这里面开采出来的。
    翡翠这种东西,是在亿万年的地壳活动过程中形成的,翡翠外面包裹着一层或厚或薄的石皮。
    只有把石皮去掉,才能看到里面的翡翠。
    这种石皮非常奇异,任何人都无法透过石皮看到里面的翡翠,目前世界上也没有任何一种仪器能够穿透原石表皮,判断翡翠原石中是否真的有翡翠,以及翡翠的品质如何。
    正是因此,也催生出了一个行业:赌石。
    赌石就是,赌一块没有切开的原石,其中是否有翡翠。
    原石表面的石皮完整的话,就叫全赌。如果原石表面的石皮天然裸露一部分出现翡翠,或者是人为切开一个口,能看到里面的况,这就叫做半赌。
    赌石行当里有句话叫做,一刀穷一刀富。
    一刀下去,切出了绿,就可能一夜暴富;而一刀下去,没切出来翡翠,就可能一夕之间倾家荡产!
    这是赌石的刺激之处,也是魅力所在。
    很多人,即便是明知道十赌九输,也往往无法控制自己,在这种刺激的游戏上越走越远,难以回头。
    赌石行当里还有一句话叫做,神仙难断寸玉。
    这句话用来形容赌石,真是再合适不过了。
    现在,画微容就站在这毛料跟前,这么一大块毛料,单凭肉眼的话,着实非常难以判断里面是否有毛料!
    有经验的赌石师父们,都懂得看石皮表面出现的东西。
    比如说松花、蟒带、裂绺以及颜色等等等,这些往往是石头内部的翡翠,在石皮上的外部表现。
    虽然并不是说但凡有松花蟒带的地方就一定有翡翠,但这样的几率的确大一些。
    也正是因此,石皮表面能看到松花蟒带的毛料,也比其他的贵很多。
    现在这块超级大石头,就是这样,石皮的质地很细腻,而且其上遍布不少的松花和蟒带。
    可以说,卖相非常好!很吸引人!
    画微容正在随意地看着,景溶忽然走了过来,拉住她的手,把她拉到了毛料的另外一端。
    “就是这里,你把手放上去感受一下。”
    景溶指着毛料上的一处,示意画微容自己去感受一下。
    画微容闻,点头,把手放了上去。
    刚触摸到石头时,石头是冰凉的,就跟普通的没有温度的石头一样。
    但是很快,紧接着,石头的温度就开始上升。渐渐的,石头温度就已经上升到了烫手的地步。
    画微容的脸色一变,将手收回。
    景溶的眼神有些激动,没有说话,只是用眼神在询问画微容,这石头是不是她说的元阳石。
    画微容嘴角抽了抽,有些无语。
    她真没想到,这样百年难遇的事,都能给景溶遇上。
    见画微容的脸色不大好,景溶的心立刻就揪了起来。
    “怎么了,不是吗?这不是跟你说的特征一样?”
    画微容叹了口气,摇摇头,“特征一样,但不是。这等离奇的事都能让你给遇见。哎!”
    景溶的心一下子就沉了,“那这是什么?”
    画微容说道,“你再摸摸别的地方。就只有你找的这个地方,有这种特征,而且烫的部位,整体不超过一枚钱币那么大。其他地方,都没有这种况。这肯定不是元阳石。元阳石是全身烫。而且,元阳石你触摸时,烫的速度也没有这么快。”
    景溶抿紧了唇,“我很好奇,这里面究竟是什么。”
    画微容耸耸肩,“好奇就看个究竟。”
    她知道,景溶是不愿意相信这石头不是元阳石的事实,他想要切开这石头看看里面究竟是什么。
    画微容倒是知道,这块石头很奇异,因为石头的构造很奇异。
    她伸手触摸上去的时候,能够感觉到相当浓郁的灵气。
    就如她之前所说的那样,这种亿万年才成型的玉石中,都含有灵气,只不过这种玉石,跟灵石不同,这种玉石中的灵气,低阶修者根本就无法将其导出吸收,所以,这种玉石对于修者来说,跟废石也没什么区别。
    只有当修者达到渡劫期之后,才有能力吸收这种玉石内的灵力。
    然而,到了渡劫期之后的修者,需要的已经不是灵力,而是仙力,或者称之为元力。
    修者要把自己体内的灵力全部转化为元力,当体内所有的灵力都转化为元力之后,就是飞升之时!
    画微容叹气,这种玉石中的灵力,需要的时候无法提取出来,有能力提取出来的时候却已经不需要了。果然是废石啊!
    话虽如此说,但是正是因为这废石,哦不,玉石,其中蕴含有大量的灵力,所以她能够大致感应到其中有些什么东西。
    比如说这里让景溶误认为是元阳石的……
    其实,里面应该是一块熔浆,就是地心岩浆,因为地壳活动中的一些机缘巧合,使得这团熔浆被包裹在翡翠中了,可能是因为某些反应,使得这团熔浆,在翡翠外界温度不变的时候,熔浆的温度就也不变,但是当外界温度改变……
    就像是刚才她把手身上去覆盖在翡翠上时,手的温度要比翡翠高,手的温度传递进去,因为结构的某些变化,熔浆就开始沸腾,于是,就烫手……
    说实话,这些其实也是画微容的猜测,毕竟她对这些化学反应啊什么的,并不是很在行,让她找出更合理的解释,也是不成的。
    但有一点很确定,那就是,这的的确确不是元阳石!
    晚餐是在江老板这儿吃的。
    叫的外卖,菜色还不错,水果是西瓜。
    不过,景溶没吃多少,大概是没胃口吧。
    这里临近热带,实在是热,画微容吃了几块西瓜,解暑止渴生津,很棒。
    晚上八点,江老板准时开始。
    “毛料大家已经看过了。重3。1吨。成色什么的,也都不用我老江多说了,各位老板比我懂。这块料子,如果放出去到翡翠公盘上的话,肯定是争抢的。但是我老江最近弄了个投资,资金周转不开,所以也等不到公盘了,只要价格合适,现在就能出手!”
    秃顶冯老板笑道,“你倒是说个章程。咱们这都是小圈子里的,倒是不必按照公盘上的规矩来。”
    江老板笑道,“诸位说的是。这块料子,一周前都已经给大家看过了,当时就说了,底价2个亿,各位能凑够钱的话,今天直接过来参加竞买。当时有三四十位竞争者,不过咱们别的不说,就按照今天到场的算,加上景老板,就只有六位。所以,大家的竞争倒是没那么大。也是大家财的好时机!”
    “好了老江,快点儿开始吧,我都等不及了。”
    将军肚马老板笑了起来。
    江老板连连点头,“好好,我也不浪费时间了,现在就开始。料子大家都看过了,还是那句话,底价2个亿,各位老板写下自己的心理价位,价高者得。现场转账交易,银货两讫!咱们现场解石,我老江是怎么都不死心,非想看看自己花了一辈子投资弄来这块儿巨无霸,到底是个什么货色!”
    说着,江老板一挥手,伙计就给各位老板都了一个大大的信封。信封里面有一张纸,还有笔。写下自己愿意出的价格,装入信封,交给伙计,汇总到江老板那儿。
    江老板看过之后,如果最高出价超过两亿,就可以成交了。
    当然,因为两亿是底价,所以如果不超过两亿的话,这次交易就不成立了。
    刚才还凑在一起有说有笑的老板,在拿到信封之后,纷纷四散走远,各自准备写下自己的心理价格。
    这就是一场心理战,也是一场斗智斗勇的游戏。
    如果你非常想要这块毛料,但你又不知道别人出多少钱。所以,你写少了的话拿不到,写多了的话太亏了……
    有时候,紧紧只是一块钱的差距,都能让你跟想要的东西失之交臂。
    所以很多人并不喜欢赌石这种暗标,他们更喜欢拍卖。
    拍卖竞买,价高者得,一切都清清楚楚,不用考虑会因为一块钱的落差而败北的现象。
    景溶把信封递给画微容,“有兴趣吗?”
    画微容摇头,“没兴趣。”
    “我也只是想看看那里到底有什么。两个亿,我可不是败家子,随随便便丢出来花了。”景溶摇头失笑。
    如果画微容说这块石头真的是元阳石的话,别说是两亿了,就是再翻一倍,他也会出手拿下。
    但是,不是。
    虽然他很好奇,可只是为了一点点的好奇心就随手丢出来两亿的话,那可不是他能干出来的事。
    他又不是那些五谷不分四体不勤的纨绔子弟。哦不对,哪怕是纨绔子弟,也没那个魄力随随便便丢两个亿出来玩。
    画微容耸耸肩,“既然这样,那就写零蛋好了。”
    说干就干,画微容直接在上面画了个圈,又将纸装入了信封之中。
    景溶的嘴角忍不住开始抽搐。
    直接写零蛋,这也太不给人家江老板面子了,就好像是故意来砸场子的一样。
    江老板说了底价是两亿。
    意思很清楚。
    如果你弃权,不想要的话,你哪怕写得只差一块钱不足两亿,人家也不会卖给你。这样也能给人家一个面子,双方的面子都保住了。
    画微容直接圈个零蛋,可真是砸场子的行经啊。
    不过信封都已经递给伙计了,景溶也不好再说什么了,只能叹口气。
    “你看看随便挑几块石头,就当是来这儿玩带的纪念品好了。”景溶又低声在画微容耳边说道。
    当然,他的另一个意思也很明显,既然在出价上砸了江老板的场子,那也不能太难看了,再买几块别的石头,也差不多了。
    画微容撇撇嘴。
    看这边好似还有很长时间才能结束,她就在仓库里转。
    这里有很多毛料,大大小小的都有,什么颜色什么形状的都不缺。
    画微容对自己看得顺眼的毛料,都会摸一摸,仔细地感受一下。
    只不过,这些毛料中,几乎十块有**块都是一点儿灵气都没有的普通石头,剩下的那十之一二,对于她来说,就是有灵气的废石。
    有的灵气还挺充裕的,但是完全无法拿出来用,对于她来说,岂不就是废石?
    当然了,对于她来说的这种废石,对于那些赌石商人和珠宝商人来说,就是最值钱的宝贝!
    画微容看到后面,已经差不多开始不耐烦起来了。
    很浪费精力啊!
    走得有些累,她懒得再走了,在一块石头上坐下,歇歇脚,这里有一个通风口,空气稍微清新一点。
    她的手随意地建起来地上一个鹅蛋大笑的黑色毛料,在手里抛来抛去。
    这块毛料很是光滑。
    画微容试探性地感受了一下,立刻,一股充裕的灵力,几乎要让她毫无防备的经脉给爆裂!
    灵气!
    能够提取出来的灵气!
    画微容非常震惊。
    她又仔细地小心翼翼地感受过后,她的眼中流露出了一抹狂喜之色。
    竟然是一块中品灵石。
    要知道,一块中品灵石中所蕴含的灵气,可是相当于一百块下品灵石。然而,因为一块中品灵石中的灵气比下品灵石中的干净纯粹很多,所以,一块中品灵石的价值是要远远高于一百块下品灵石的!
    值了,真是值了。
    别的不说,单单是这一块中品灵石,就是这趟最大最大的收获了。
    没找到元阳石也没关系,中品灵石,真是太可爱了。
    画微容的疲倦和烦闷一扫而空,她立刻又开始在整个仓库中搜寻。
    如果能再有那么一块两块,就更好了。
    可是,她辛辛苦苦地搜完了整个仓库的每一块毛料,却再没现另一块灵石了!
    叹了口气,她也不沮丧,毕竟灵石这东西,都是可遇而不可求的,能得到一块中品灵石,已经是意外之喜了。
    看看自己,拿了这一块毛料,貌似有些太显眼了。
    画微容又凭着记忆,找了几块其中蕴含灵力比较浓郁的“废石”。
    招呼旁边的伙计,帮她全部都搬到了景溶身边的地方。
    “就这几块?”
    景溶看画微容看了那么多块,还以为会选很多,没想到,就只选了这么八块,其中还有几块都是很小的。
    画微容点头,“行了,随便选几块就成了。我没那么多功夫。不过,景溶,虽然没找到元阳石,你的病也有得治了。”
    “什么?”景溶立刻就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画微容。
    画微容心很好地笑笑,“当然,我找到了替代品。好了,你赶紧让老板交易,交易之后我才能放心。”
    景溶点头,立刻就跟旁边的伙计说了什么。
    那伙计立刻跑去江老板跟前。
    江老板听那伙计说完之后,就走了过来。
    “江老板抱歉,大毛料我看不太准。不过这几块小料子,我倒是喜欢,你开个价吧。咱们直接交易,也算是开门红。”
    景溶笑道。
    江老板倒是不恼,他当然看到了景溶拿上去的信封里是个大大的零蛋,说实话,他刚开始心里还是很生气的。
    但是又想象介绍景溶过来的那人的身份,他就又释然了。
    这位景老板估计也是某位贵族子弟,所以不懂人世故,自己只当是给了介绍人一个面子罢了。也没指望这样的纨绔子弟能拿出来两个亿!
    这会儿,没想到景老板竟然要买点儿别的料子,这就是意外的生意,他如何能够不同意?
    “好说好说。我看看。这些料子……都是表象很好的料子啊,看看这松花和蟒带多密集,一定能出绿的,品质肯定还不低。这料子给别人的话,最少也要上千万。不过景老板是沈书记介绍过来的,说不得要优惠一些。一口价,八百万,怎么样?”江老板笑眯眯地说道。
    景溶皱了皱眉,却还是点头了,“好,千金难买喜欢。八百万就八百万吧。你现在就开交易凭证,我立刻让人转账。”
    江老板的笑容更大了,“好说好说。”
    交易凭证是赌石交易中必不可少的一个凭证。
    其中包括交易的毛料的主要特征,重量、编号、照片,还有其他的一些能够证明这块毛料的东西。
    毕竟,那么多毛料,容易出问题。到时候你说是这一块,他说是那一块,可就有纠纷了。
    很快,转账完成。
    江老板手机响了,看了一下,八百万到账。
    他立刻就把所有已经开好的交易凭证签名按上手印,双手捧起拿给了景溶。
    这位少爷可真是出手大方啊。
    那几块毛料……
    在懂行的人眼里,根本连五百万都不值。
    如果是不远处的冯老板马老板他们买的话,这几块毛料他们肯出三百万就已经不错了。
    江老板心中窃喜。
    “景老板要解石吗?稍等等可以吗?我们那块巨无霸马上就要交易了,景老板对毛料不感兴趣,也不妨碍看看毛料解开的成果吧?”
    景溶点头,“当然有兴趣。我也很想知道这巨无霸里面,会是何等美丽的翡翠!”
    “好,那就请拭目以待吧。时间差不多了,交易要开始了,我先失陪一下。”
    “好的江老板你忙。”景溶点头。
    江老板走到了前面去,把所有信封都打开看过之后,笑着说道:“各位,各位。我也不走那些虚礼了,也不耽误诸位的时间,现在就开始吧。”
    “好了老江你就赶紧的吧,我们都等不及了!”
    “就是,老江你赶紧的赶紧的给我们个痛快。”
    “……”
    江老板哈哈笑了几声,“好,非常感谢大家来给我老江捧场。现在我也不废话了。刚才咱们的暗标,我已经都看了。很满意!按照规矩,超过底价两亿,交易就继续进行,价高者得。最高价……哈哈,三亿一千万!马老板,真是多谢了,多谢帮助兄弟这一把啊!不过马老板的眼光一向都高明的很,在毛料上还从没失利过,这次必然也会大赚一笔!”
    这话一出,在场的几位老板都纷纷交头接耳起来。
    有的则是在恭喜马老板。
    “老马啊,你这气魄可真是足的很。我盘算了很久,也就只敢报个两亿五千万。你这一下子就超过三亿了!真有魄力!”
    “就是啊,老马你这财大气粗,你吃肉好歹给兄弟们口肉汤喝喝。开出好料子,可别忘了兄弟啊!”
    “就是,这块毛料的表象,我越看越是喜欢。里面的翡翠必然差不了。只可惜手头紧,多方找钱,也就只敢报了个两亿九千万。老马你可也不能忘了兄弟!”
    “……”
    马老板笑得红光满面,“好说,好说。这么大一块料子,我一个人也吃不下去。就是想看看在净料上能不能赚点,各位捧场,我老马也肯定不会吃独食的。”
    商人之间就是这样,竞争的时候六亲不认,但是合作的时候,只要有利益,就没有不能合作的交易。
    这些翡翠商人都是一个圈子里的,他们之间谈笑风生,却完全没有要打理景溶的意思。
    在他们看来,景溶就不是他们这个圈子里的。
    不过是一个纨绔子弟罢了,这上亿的交易,根本就不管他的事儿。只怕是听到他们的报价,吓都给吓傻了吧。
    只不过,这些商人们也都精明的很,不理会景溶也就是了,绝对不会像那些没脑子的纨绔子弟一样,恨不得时时刻刻都能踩别人一头。
    所以,也没有人过来奚落景溶。
    毕竟,这些商人的阅历和为人处世,早就已经老练圆滑至极。他们看不起景溶这样的纨绔子弟,同时也不会随意得罪他……
    这块大毛料的手续是早就已经准备好的。
    就只等着在价格确定之后,双方签名摁手印,同时也转账,毛料的交易就算是完成了。
    因为资料都是事先准备好的,所以交易过程很快。
    即便是三个多亿的资金,到账也只是分分钟的事。当然,这是银行给他们这种白金的大客户的优待。普通人是别想了。
    “好了好了,各位先静一静。毛料交易已经完成了。从现在开始,这块毛料的主人就是马老板了!我只求看一眼这宝贝的样子,马老板可一定要满足我啊!”
    江老板满脸红光,开心至极。
    将军肚马老板更是兴奋,只不过他的兴奋全都蕴藏在他的眼里,脸上表现出来的倒是大气的很。
    “好说,好说。答应了江老板的事儿,我老马自然不会食。想必各位都已经等急了,咱们也不耽搁,现在就开始解石。”
    马老板说完,周围的老板们还有老板们带来的掌眼师傅和助手等等的,都开始叫好。
    对于翡翠老板们来说,解石可不就是最让他们兴奋的事了吗?
    马老板又跟他身边的一个年级大概五十多岁的男人商量了一会儿,紧接着,马老板就从旁边伙计的手里拿起一个记号笔,走到毛料跟前,在毛料大概三分之一的宽度处,画了一条线!
    为什么从这里划线?
    “马老板眼光真毒辣。这里有裂绺,但是绺子又不大。有绺子代表着什么?代表着里面十有**有翡翠!可以说,这绺子比松花蟒带更准确!所以,这一刀下去,见绿是必然的!”
    秃顶冯老板啧啧点头。
    边上的老板也附和到,“说的没错。马老板的眼光一向都很毒辣。这块料子,他肯定又赌对了。哎,我这实在是凑不到钱,不然的话,怎么也要把这料子拿下的!”
    马老板划线完了之后,就让开了,准备让伙计们帮忙解石。
    江老板这会儿已经换了身衣服过来了。
    “来来,还是我来解石吧。老马,信不信得过我?”江老板笑着说道。
    马老板一脸惊喜,“当然信得过。你老江是谁呀,在这t县谁人不知,你是最会解石的,从你手上解出来的极品翡翠可是数不胜数啊。江老哥你这么说,那我老马可不客气要劳烦你了啊!”
    “客气什么。这块毛料也是我的心头宝,能亲手解开它,我还要谢谢你老马给我这个机会呢!哈哈。”江老板笑着开始接过工具,准备解石。
    周围的人已经等不及了,“你们别在这儿客气来客气去的了,赶紧的,咱们都已经等不及了!”
    “就是就是,想说亲热话你们解石完了怎么说都成,现在赶紧的!”
    众人都等不及了,江老板也就不再多说废话,直接开始按下大型切割机的按钮。
    古代的时候,人们解石是纯人工的。因为翡翠的硬度非常大,一般的刀片是甭想割开的。
    不过古人也是有智慧的,从金沙江中淘出来一些晶莹剔透的沙粒,制成刀具的刀刃,锋利非常!
    其实,也就是跟现代的大型切割机的砂轮片材质差不多。
    而现代,科技展,切割石料已经不是什么难事了。
    将老班长这里因为经常解石,所以各种解石工具都配备得非常齐全。
    大型切割机的轰鸣声,真是震耳欲聋。
    而且,一边切割,石粉石屑漫天纷飞,环境相当不好啊。
    冯老板马老板他们,还有他们身边的掌眼师傅都已经习惯了这种环境,可是景溶画微容他们可不习惯。
    早有伙计送过来了口罩和耳塞。
    没办法,切割机切割石料的那种嗤嗤声,听不习惯的人,真会觉得难受的很。
    景溶和画微容还好,戴上口罩耳塞之后,就没什么了。但是这可苦了那两位保镖了。
    他们的职业是保镖,他们保护主人,最要紧的就是他们对危险的敏感度,以及他们那聪颖的耳目。
    现在这种吵闹的环境下,可真是……什么感官都要失灵啊!
    解石的过程真不如一般人想象中的那么快。
    这么大块的石料,不说别的,就单单是像现在这样,将其一切两半,又用的是最先进的切割机,都至少需要两个小时!
    一边切割,一边往切口处浇水。
    为了防止因为切口摩擦生热,而将翡翠烧坏。毕竟,这摩擦生出来的温度可不低啊。
    画微容和景溶看了一会儿之后,就没兴趣了。
    “容容,要不要再挑一些毛料?”
    “不都已经挑了那么多了吗?”画微容有些不解。
    景溶耸耸肩,“这个仓库里的毛料怕是有上万块,你就挑了这么几块?”
    “其他的都是废料中的废料。”
    景溶闻,哑然失笑,废料中的废料……
    两个小时的时间过去后,石料终于被切开了。
    这会儿,因为切面上,在切割的过程中蒙上了一层厚厚的石粉灰,所以根本看不清楚切面的况。
    “切开了!”
    江老板擦了擦浑身的汗,大声喊了一句。
    紧接着,边上站着的那些老板就都纷纷鼓掌。
    “老江宝刀未老。”
    “老江好样的啊!”
    江老板自己显然也挺高兴的,一挥手,边上早就打好了十几盆水的伙计,一个一个地把水端过去浇在翡翠的切面上。
    重开了切面上的石灰,切面的况,就完全暴露在大家面前。
    老江自然是第一个看的。
    满脸的笑容和激动!
    在看完了之后,他脸上的表更为惊愕,所有的激动好似更胜一筹……凝固在脸上!
    这样的表实在是让周围的人摸不着头脑。
    是太好了,被狠狠地震惊了?
    还是太差了,不敢置信?
    马老板无疑是最为关心这一切的。
    他立刻就冲上前去,凑在老江身边仔细地查看。
    入眼,最上面,是一层晶莹剔透没有一丝杂质的玉石,绿色很正。在灯光的照耀下,那绿色仿佛要滴出来了一般!
    玻璃种阳绿!
    一等品。
    既然出了阳绿,那还有那么大块的翡翠,很有可能也会出帝王绿的。
    或者,就算是不出帝王绿,只是阳绿。
    这三吨多的毛料,就说只能出半吨的阳绿,其他的是些品质差点的翡翠。
    但这半吨阳绿,也足以把三个多亿的投资赚回来,还有剩余!
    要知道,一公斤的玻璃种阳绿,在市场上的价格可就超过了一百万啊!这还只是净料的价格,加工成成品饰之后,这一公斤玻璃种阳绿能创造出来的价值,绝对不下三百万!
    而且还都是有价无市的。
    这样的极品翡翠,根本找不到。
    所以,就按照最低的只能出半吨,五百公斤的玻璃种阳绿来算,最低价,也能卖到五个亿!
    绝对是赚饱了,赚暴了!
    马老板一时之间,呼吸都有些困难。
    他的脸完全涨红了。
    激动得无法控制。
    他颤抖着手,伸手去触摸那碧绿晶莹的翡翠。
    可是,就在他凑近了仔细看时,他整个人在一瞬间就完全僵住了。
    那是什么?
    黑点?
    一个又一个的黑点,一块又一块的黑斑?
    马老板的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完全就是一副不敢置信的样子。
    那些黑板是什么?那些黑板到底是什么?
    马老板脑子里装的所有翡翠知识,全部都在这一刻消失无踪。
    他仿佛变成了一个完全不懂翡翠的外行人。
    “你们两个真是的,最先饱眼福的,看完了没?好歹给我们解解馋啊,我们都快要急死了!”
    秃顶冯老板在外围焦急地说道,迫不及待地想要看到那翡翠。
    可是,江老板和马老板却好像是傻了一样,一个个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如雕像一般。
    “不管你们了,我自己来看!”
    说着,冯老板也不管不顾地冲上前去,凑在江老板和马老板的中间,挤进去看。
    这么一看……
    冯老板的眼中最先出现的是嫉妒和感叹,可是紧接着,就是惊愕和不敢置信!
    “我日,老冯你怎么也这个样子?看完了都不说一声,你也傻在那儿干嘛?赶紧说说,到底是个什么况!”另外一位老板吼道。
    江老板和马老板的脸色已经完全是灰白一片。
    倒是冯老板,毕竟是事不关己,虽然也很震惊,但……心中其实是有那么一丝窃喜的。
    和马老板的交虽然不错,但他们都是同一个行业的竞争对手。
    对手倒下,他自然是高兴的。
    虽然不能现在就表现出狂喜,但也绝对不会哀悼。
    自从他们进入赌石这个圈子里的第一时间起,他们就都知道,这个圈子是无的。
    你可以一刀富,也可以一刀穷。谁都有这么一天的。
    今天只不过是轮到了马老板罢了。
    冯老板叹了口气,冲着下面站着的老板们微微摇头,“我看不太准,你们也去看看。”
    这么说着,其他几位老板可都是好奇死了。
    赶紧都涌上前去。
    ……
    看完了之后,所有人都一声不吭。
    他们每个人都有带掌眼师傅过来,毕竟,他们是老板,他们的眼光虽然重要,可是专业的有经验的赌石师傅的眼光更加重要。
    基本上每一个翡翠老板,都会有自己的掌眼师傅的,可能是一个人,也可能是一个团队。
    这会儿,老板们看完了,那些掌眼师傅也纷纷上前去看。
    之后,各个老板跟自己的掌眼师傅凑在一起讨论这块毛料到底如何……
    景溶和画微容等了这么长时间,自然也要去看看才行。
    他们也没着急,等其他人都看完了之后他们才过去看的。
    最上面的一点,果然是纯粹的玻璃种阳绿,甚至连一点儿杂质都很难看见。
    要知道,翡翠在形成的过程中,随着地壳的变动,肯定会有各种各样地质中的杂质混淆进去。
    其中,翡翠的经典绿色和红色,就是因为混入了铜离子和铁离子才形成的颜色。所以,混入杂质是必然的。
    正是因此,玻璃种的没有杂质的纯粹的翡翠,才会那么难的那么珍贵!
    现在画微容和景溶看到的,就是纯粹的比例中阳绿。
    非常非常纯粹,干净的没有一点儿杂质,绿色也很正。
    这种阳绿,不会显得暗沉,所以很受消费者喜欢。
    所以,如果这块毛料里全都是这种品质的玻璃种阳绿的话,那可真是……赚饱了啊。
    然而,最让人心痛的就在下面。
    上面这种玻璃种阳绿,其实正是从毛料的最上面,一直贯穿到毛料地最底下。
    等于是,除掉了最外层的石皮之后,剩下的统统都是玻璃种阳绿的极品翡翠。
    可是……
    目光向下,就在距离表皮大概五公分的位置,开始出现了黑斑。
    一块块的黑斑,大大小小密密麻麻。
    看起来很……揪心。
    就好像是一个绝美的脸上,长了一片又一片连绵不断的黑痣。
    画微容对翡翠的了解不深。
    景溶其实也是门外汉,他所关心的从来都不是翡翠,而是元阳石。
    下面的冯老板他们,可是内行。
    这会儿,大家差不多都醒过神来了。
    江老板和马老板默默地从毛料上下来,开始跟掌眼师傅商量另一个解石的位置。
    冯老板几个老板则是在一边上低声讨论。
    “可惜了,真是可惜了。竟然是藓,还是这么大片的藓!”
    “哎,是呀。谁能想到这里面的翡翠品质竟然这么高。咱们都知道,藓出高绿,一般只要是高品质的翡翠,最怕的就是藓。不过同时,有藓的话,也往往会出高品质的翡翠。这就是一场豪赌啊。就看藓吃进翡翠的程度深不深了。如果……如果全都是藓的话,那这块料子可就废了。”
    “说的是。不过倒是还可以赌一把。如果藓吃进去不深的话,这块料子还是大有可为的。”
    “看老马的选择吧。藓这个东西,可是说不准的很。有时候绵延一大片,吃进去全部都是藓。有时候又只是一层浅浅的,里面一点儿问题都没有!”
    “……”
    就在这时,马老板大叫一声,“切,继续切!”
    说着,马老板拿起了记号笔,在另一个边角处,大概三十公分的位置,画上了一条线。
    那里是一条清晰漂亮的蟒带。
    这种蟒带,在很多人的经验中,都认为是肯定有绿存在的。
    众人都看了过去。
    景溶的脸色也是一凝。
    那里……
    他看向了画微容,“会不会把里面的东西切坏?”
    画微容笑了笑,“你以为那马老板傻呀。你看他画上线的位置,是在蟒带另一侧的边缘,完好地保留的蟒带的位置。按照他们说的,一般翡翠是跟着蟒带走的,呈带状的。他这样切的话,如果下面有翡翠,肯定不会破坏掉翡翠的。而我们想看的东西,还在翡翠我外围石皮上……所以,肯定不会有问题的。”
    景溶也松了一口气。
    不管那个会热的东西是什么,他也不想让他们给切坏了。
    因为这一块毛料的切口位置关系,需要切开的位置并不大,比刚才的小了一半有余。
    再加上江老板狠了,切割的速度又快又狠。所以,这次只用了不到一个小时,就将这个边角,从大块的毛料上给切了下来!
    “出绿了!”
    江老板惊喜地大叫了一声。
    马老板和冯老板等赶紧围上去看。
    可是一看,马老板那原本激动的心,瞬间就低落了起来。
    没错,是出绿了。可是这一块出的竟然是豆青种。
    这种翡翠,怎么说呢,只能算作是中低档的翡翠,马老板花了三亿,可不是来买这种低档翡翠的。
    “老马别泄气,这也是好事。你看,虽然是豆青种的,不值钱,可是你注意到没有,这一块没有藓了!这说明了什么?”江老板赶紧说道。
    这么一说,马老板也是眼前一亮。
    “哎呀我这是脑子太迟钝了。没错没错,没藓了就是最好的事儿了!这豆青种不豆青种的,我老马不在乎,哈哈哈!”马老板哈哈大笑起来。
    画微容看了景溶一眼。
    景溶会意,走了过去,“马老板,这块豆青种的料子不知道能不能割爱。我买了一堆石头,想自己解石,但是又没解过,怕切坏了,想先弄一块练练手。随便弄一块的话,万一连一丝儿绿都不出,那可真是……呵呵,马老板能理解吗?”
    跟他们这种人说话,点到为止即可。
    因为他们会自己给你补充完整各种想法。
    景溶这些话一出,周围那些老板鄙视的目光就更重。
    哼,一点儿不懂赌石的小子,一来就想切除绿来?这怎么可能?
    他们在刚开始赌石的过程中,谁没交过学费?
    刚开始的时候,大多都是几十万几百万地交学费,切一大堆的废料出来。
    不过,景溶这种心理倒是可以理解。买一块已经出绿的,再切,就不用顾忌会不会出绿的。
    对于赌石人来说,一刀能切出绿,是很吉利的事。哪怕是绿色并不太好,也比没有绿要好得多。
    马老板哈哈大笑,“好说好说。不过这块料子,对我来说也是福音。从这儿切开没藓了,这就是最大的福气啊……”
    这意思听起来好像是不想卖,但……根本不是这样。
    对于商人来说,只要价格合适,就没有不想卖这回事。不想卖,就是因为价格不够。
    景溶打断了马老板的话,“这块料子大概有四五十公斤吧,跟我买的那些相比,算是大料子了。我买的那些也不一定能不能出绿,这块……就算是取个好兆头吧。两百万,让给我,怎么样?”
    两百万!
    周围的人都忍不住嘴角抽搐。
    一个个在心里暗骂,尼玛败家子真是败家子,谁家有这样的纨绔子弟,那可真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了。
    这豆青种的料子,别说是四五十公斤了,就是一百公斤,也不值两百万。
    况且,这里只是个边角,外面边缘肯定很厚很厚的地方都不会出绿的。整块料子剥下来,估计连十公斤的豆青种料子都剥不出来!
    二十万都嫌多,还二百万!
    马老板也是抽了抽嘴角,不过有钱不赚的是傻子,尤其是这些纨绔子弟的钱,当然要赚!
    “哎,这一块的确是我的福气,刚才看到那藓的时候,几乎没把我给吓死……”马老板想再矫两句。
    毕竟,景溶不知道行,可边上站着这些老板们却清楚的很。他虽然说想吃肥肉,但也不能吃相太难看。多说几句,是这傻蛋纨绔子弟自己想买的,他也没想坑人。等他多说几句再答应交易……
    “三百万,不能再多了。我也只是买个吉利的彩头罢了。三百万我都能买切出来的翡翠了。”景溶皱起眉头,好像是很不耐烦地说道。
    “……”
    现场的人又是一阵抽搐。
    好吧,啥都不说了。
    马老板立刻点头,“既然景老板这么有诚意,三百万就三百万,成交。”
    周围的人已经快要憋成内伤了。
    尼玛,三百万买了一块别人二十万都不要的料子,这可真是人傻钱多的标准样本啊!
    转账成功,凭证写好,成交!
    这块料子,成为景溶的了。
    景溶真是松了一口气,笑的很是开心。
    “江老板,能不能借一台小的切割机过来,我先试试手?”景溶笑道。
    “当然可以。”江老板心里也感慨的很。
    这位景老板的背景他虽然不知道,但是随随便便丢三百万出来玩,也真是……
    况且,再加上之前他买的那些料子,今晚已经丢出去超过千万了。也不知道到时候能不能回本个百万块来……
    希望这位只是玩一票就走了。他们赌石行当里,可不需要这种二愣子。
    虽然他们都喜欢跟这种人傻钱多的贵公子打交道,给钱爽快不还价,还出价高。
    可问题是,他们钱多也很会搅局。这些是垃圾料子也还罢了,一旦遇到好料子,被他们给搅局的话,那损失可就大了。所以总的来说,他们这些正统的赌石商人还是不欢迎这些不懂行只是来玩票的纨绔子弟的!
    切割机是在仓库一个角落处放着的,很多台小型的切割机。
    江老板指派了两个伙计过去帮景溶他们,教他们怎么固定毛料切割毛料。
    当然了,最重要的是,保证景溶的安全。
    钱不钱的不重要,江老板知道,一旦景溶的安全出了任何问题,只怕是介绍景溶过来自己这里的那位幕后大佬,可就根本饶不了自己!
    “赌石,要先划线。这一版都是由掌眼师傅来做的。在你认为能够出绿的地方画上记号线,将锯片对准记号线切割。这样的话,就不容易将翡翠给切坏。不过,景老板这块翡翠已经开出了绿,如果不想浪费的话,就从石皮的边缘切,或者是慢慢地把外面的石皮都给磨掉,这样就不会伤害到翡翠。”
    伙计给景溶慢慢介绍解石知识。
    景溶却是皱眉,“这样切的话岂不是速度很慢?一块石头要切到什么时候?”
    说完之后,景溶也不等伙计再说什么,直接拿起记号笔丢给画微容,“容容你随便画几条线吧,咱们反正也是切着玩。”
    边上两位伙计很是无语,但也知道,身边都不用多说,一切全听客人自己的意见。
    画微容点点头,看了看这块毛料,又摸了摸,然后,很是随意地在上面画了两条线。
    这两条线,差不多将整块毛料给分成了三等份。
    那伙计快要凌乱了,这样切的话……如果里面有大块的料子,可就要被切成小块了。
    要知道,小块和大块料子的价格,可是完全不同的。
    然而,顾客至上。
    客人要求这么切,他们能有什么办法?
    伙计开始按照景溶和画微容的要求切割毛料。
    而那边的大毛料,也又开始了第三次切割。
    伙计的操作很熟练。
    将料子从画微容画的两条线处切开,只用了一个小时的样子。
    “这料子怎么这么烫。”切割完,那伙计有些奇怪。
    “你傻了吗?切割机的锯片高速运转切割石料,摩擦生热,有什么奇怪的。”另一个伙计取笑道,同时,泼了一盆水上去。
    “滋滋……”
    水沸腾起了白气。
    一盆不够,又泼上去了两盆,温度才算是降了下来。
    “可真奇怪,以前切的也没这么烫啊。”伙计嘀咕着。
    这会儿,中间的这块料子,已经变成一个大概的长方体。
    宽大约二十公分,长大约三十公分,厚大约四十公分。
    画微容又画了几条线上去,把上下左右各切掉五公分。
    当这块料子固定在切割机上开始切割时,伙计有些疑惑。
    “刚才还是豆青种的,怎么这就变成了一层白雾?”
    要知道,只有种水好的翡翠,才会有雾,就是在翡翠外围有一些白色的烟雾一样的结晶,翡翠细腻。有经验的赌石人一看到有雾出现,就知道会出种水很好的翡翠。
    这次切割的速度更快。
    就只用了大概半个小时。
    这边切割完,停下来,与此同时,大块毛料那边的切割,也停了下来。
    两边竟然同时完成。
    只不过,画微容这边,伙计则是在将已经按照画微容要求切好的毛料固定在操作台上,然后用小型的手拿着用的砂轮机一点点地打磨外层的白雾。
    之所以这样做,就是因为手拿的砂轮机更容易控制,能及时现翡翠,不会擦伤翡翠。
    此时,白雾已经被切得差不多,甚至有的地方已经有绿色从白雾中间透了过来!
    两个伙计都有些兴奋,看这白雾,还有这绿色,说不定这一块原本的豆青低级料子,能来个咸鱼翻身也不一定。
    两个伙计的手速很快,很快,这块料子外层的白雾结晶已经被磨掉了。
    完全擦开的料子,大概就只有十公分宽,十五公分长十五公分厚。
    料子被丢在水盆里……
    很让人震惊的是,当料子丢入脸盆之后,一脸盆的清水,竟然开始沸腾冒烟!
    伙计不得已,又换了一盆水。
    这才让翡翠的温度降低下来。
    此时,他们都已经看清楚翡翠的样子了。
    玻璃种是肯定的,因为这块料子纯净得脸一丁点儿的杂质都看不到。
    绿色,相当相当纯正,纯正得让人难以置信。
    但是,两个伙计也不知道这算不算是绿中极品帝王绿。反正比阳绿和满绿都要好看得多!
    而且更奇异的是,翡翠的中央,好像是有一个闪闪光的什么东西。
    那个东西很小,大概就只有鹌鹑蛋那么大一点。金黄色的。
    刚才的时候是液体,这会儿温度降下来之后,就变成固体的了!
    谁也不知道那是什么。
    如果是液体的话,就是传说中的玉髓。
    但热的时候是液体,冷的时候是固体,这可真不好说是什么东西,还是等老板过来看吧。
    几个人都不敢拿这玩意儿了,一拿就开始烫手,烫得人根本拿不住……
    可是这个时候,老板那边也气氛诡异的很。
    江老板和马老板都是沉着脸。
    那伙计叫了两声,没人应,只要抱着脸盆,带着脸盆中的翡翠往江老板那边走过去。
    景溶和画微容也跟了过去。
    “老板,老板!”伙计到江老板身边叫了几声,江老板才从怔忪中回过神来。
    “叫什么叫,叫魂呢!”江老板口气很不好地吼了一句。
    那伙计也不敢分辨,只能低声说道,“老板,景老板想请您看看这是什么翡翠。”
    “不就是豆青种吗。你连这都认不出来,还干个屁啊!”江老板没好气地说。
    伙计的脸已经快皱成菊花了。
    “老板,您看一眼再说,这翡翠诡异的很!”
    江老板哼了一声,一边从巨型毛料上跳下来,一边说道:“能有多诡异,我老江还……”
    可是,他的声音却在目光触及翡翠时,戛然而止。
    “这……这是……帝王绿?”江老板的声音腔调完全变了,扭曲而诡异。
    江老板的话音一出,边上其他老板立刻互相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到了震惊。
    紧接着,看谁跑得快,一个个好像是赛跑一样,快速地围住了江老板和伙计,好几个脑袋挤在一起争相去看翡翠。
    连景溶这个主人都被挤在圈外了。
    景溶面色淡淡的,一脸无奈。
    画微容则是去看那个巨型毛料了。
    原来,巨型毛料这第三刀,竟然是从正中央下刀的,这一刀,直接将毛料给从中间分成了两半。
    画微容看了一眼,立刻就明白了为何这些人的眼神竟然会这么诡异……
    因为,这块毛料,从中间切开后,切口的两面,竟然全都是一片片黑色的藓,一片片接连不断,看着真是……吓死人啊!
    中间竟然还都是藓,那这块料子只怕是……不好了啊。
    怪不得马老板一脸如丧考妣的样子。
    此时,江老板那边,却是一声接一声的惊叹。
    “帝王绿!”
    “玻璃种,纯净无比的玻璃种啊!”
    “中间那是什么,玉髓吗?”
    “竟然还会自己热,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
    所有人都在猜测,兴奋又嫉妒。
    不管这块翡翠中间那块到底是什么,淡淡是玻璃种帝王绿这几个字,就已经决定了这块翡翠的身价。
    这么大的一块料子,差不多有六公斤重了。
    帝王绿的料子啊,这么大的一块料子,价值上亿,而且还不是你有钱就能买到的。
    这种料子,往往是很多人拿着钱想买,都找不到卖家的。有价无市!更何况,这块料子中间还有那么奇怪的东西,这可是真正的无价之宝啊!
    “景老板这块料子要出手吗?”
    秃顶的冯老板最先开口,没办法,这样的好东西,谁不想要。
    他这一声,就好像是多米诺效应一样,紧接着,无数个声音响起。
    “我出八千万,让给我如何?”
    “一个亿!一个亿,现在就可以直接交易。”
    “一亿三千万,我要了!”
    “……”
    这些人就像是疯了一样。
    景溶被吵得头疼,一直都皱着眉头。
    就连江老板,都是一脸的不舍,“景老板,这块料子你到底出不出手,好歹给个声?”
    景溶摇摇头,“我也想弄清楚这是什么,暂时没有出手的打算。”
    此一出,江老板就只能叹气了。
    冯老板却还是不甘心,“景老板别这样啊,这样的好东西我们肯定会找最好的师傅雕琢……你别说不卖啊,好歹开个价!”
    景溶摇头,“暂时先不考虑。”
    冯老板还想说什么,却被江老板制止了。
    没办法,这就是江老板并不真心喜欢这些人傻钱多来玩票的纨绔子弟的原因。
    他们不光是会一掷千金像刚才一样,买那些豆青种的废料……他们还会像现在一样,将最好的翡翠料子霸占在手里,尽管他们根本连这块料子都不认识……
    而此时,站在巨型毛料上的马老板,却是被这边争抢买毛料的一幕,给刺激得双眼猩红一片。
    他已经完全疯狂了。
    “切!切!给我全部切开!”
    ……
    一声令下,整个车仓库里所有的伙计都齐齐动手,仓库中二十几台大大小小的切割机,一起开动。
    两个小时之后……
    这一大块毛料,已然成了一个个一尺见方的小块料子。
    马老板坐在这一堆切开的石料中间,整个人仿佛在一瞬间苍老了十岁。
    从买毛料时意气风如青年小伙的样子,到现在的垂垂暮年廉颇老矣的状态……
    他双手颤抖着抚摸着周围的毛料切面。
    每一块毛料,每一个切面,都带着无数的黑色斑点,这些黑色斑点,就是藓,这些藓将原本的极品玻璃种阳绿翡翠,给一下子变成了废料。
    这样的料子,也就只能在黑色的藓之间,找没有被藓侵染到的地方,挖出来,磨一颗颗珠子,卖珠子。
    根本无法做成最值钱的手镯和摆件……
    可以说,这块花了三亿一千万的料子,最终只怕是连那个一千万的零头,都没办法赚回来!
    一刀下去,亏了三亿。
    一刀……穷尽!
    此时,已经是凌晨三点钟了。
    大家都已经很疲惫了。
    尤其是在经历了三亿一块毛料的价值冲击,以及最后的一落千丈的刺激之后,大家的神经都是兴奋到了极致,又疲惫到了极致。
    还有景溶这个让人嫉妒得要命的纨绔子弟,竟然弄出来了一块帝王绿!
    “江老板,你们继续,我们实在是有些累了,就先离开休息了。其他那些毛料我现在也没办法带走,就先留在你这儿,明天再一并找车带走吧。”景溶低声说道。
    画微容却笑道,“还有这块,很光滑,拿在手里把玩最好,我就先带走了。”
    开玩笑,这块可是中品灵石,其他那些哪怕里面有价值连城的翡翠,她都不在乎,她只在乎这块中品灵石。
    江老板点头,没有不同意的理由。恋恋不舍地把目光从这块帝王绿上挪开。
    因为,景溶的保镖已经过来接手帝王绿了。
    又因为这帝王绿触之即热的特性,他弄了一个袋子,将翡翠给抱住,拎住袋子,不让手接触到翡翠,翡翠就不会热了。
    景溶几人经过马老板身边时,一脸呆滞崩溃的马老板忽然站了起来!
    浑身石屑飞舞,他也不管,双目猩红地盯着景溶。
    “三亿!我出三亿,帝王绿卖给我!”马老板沉声说道,声音里……字字泣血。
    所有人都倒抽了一口冷气。
    又是三亿?
    刚才花了三亿一千万买了巨型毛料,马老板竟然还能再拿出三亿?
    不过,这也真是太富有戏剧性了。
    本来,就算是那一大块毛料把三亿给亏掉了,仅凭这一块神奇无比的帝王绿,也能再赚会本钱。
    可是偏偏,这一块包裹有帝王绿翡翠的毛料,竟然被他以三百万卖给了景溶。
    当时,他还沾沾自喜,以为把价值二十万的豆青种,卖出了三百万的天价,他又能小赚一笔……
    却不料,他才是那个傻瓜。
    人家三百万买回去,切开之后,他却又要花三亿,再将其买回来!
    马老板心中的痛苦和纠结,以及五味陈杂的绪,无人能够体会。
    景溶挑眉,有些意外地看了马老板一眼。
    接着,他淡淡地说道,“很抱歉,这块料子用来给爷爷当寿礼,再合适不过了。各位不要强我所难,江老板这里还是有很多好料子的,大家不妨一起找找。”
    说完之后,景溶直接走向大门口。
    伙计已经把大门给打开了,景溶和画微容走了出去,上车离开。
    没人看见,一身狼狈瘫坐在废料堆里的马老板,眼中闪过了一抹凄厉的狠毒之色!
    从这里出去,车子直接开到了t县最好的酒店,也是唯一一家四星级酒店。
    早就已经开好了的客房,画微容住一个单间,景溶住一个单间。
    两个保镖则住在两人房间的两侧。
    翡翠就放在画微容的房间里。
    倒不是因为别的,而是画微容忽然感觉到了点儿什么,想要感受一下。
    景溶也没说二话,直接就把翡翠丢给了画微容。
    景溶洗了个澡,抽了根烟,却有些睡不着。
    没找到元阳石,他很失望,看得出来画微容也很失望。
    但是后来画微容又找到了一枚小小的圆圆的石头,她很兴奋,说是找不到元阳石也没关系,有这块石头就也足以给他治病了!
    景溶很疑惑,那块石头是什么。
    还有,就是这块中间有着神奇物质的玻璃种帝王绿。
    别人不知道,但是景溶可清楚的很。
    画微容划线的方式,看起来很随意,好像是胡乱划的。然而……
    沿着她胡乱划的线切割出来,竟然一点儿都没有损伤到翡翠的本身,又不至于留太多石皮!
    可以说,再没有比她划线位置更合适的位置了。
    再没有任何人能画出比她这个更合适的位置!
    就好像是……
    就好像是,她能看见毛料的内部翡翠的位置一般!
    这怎么可能?
    不仅如此,还有,画微容给那个孕妇和小男孩治病的手法……这简直就不是正常人能达到的。
    她到底……是人,还是神?
    “呲——”
    景溶想的太入神了,烟头烧到手,都没看到。
    丢掉了烟头,景溶叹了口气。
    不管她到底是人,还是神,至少,他们之间不是敌人,这就够了!
    想到这里,景溶都有些好奇。
    那些跟她为敌的人,下场会是如何?
    这个时间,北方已经是白雪飘飞,但是在t县这里,白天炎热如夏,晚上则是气候适宜,不冷不热很舒服。
    他躺在床上沉沉睡去,的确太累了。
    而画微容的房间里。
    画微容将灵石贴身收好。
    她开始研究这块所谓的帝王绿。
    这翡翠漂亮不漂亮的,她并不在乎,她在乎的是,这翡翠里面的东西。
    本来,这些翡翠玉石中的灵气,是只能感受到,而无法吸收的,这些,通过其他玉石,她已经证实了这一点。
    但是这块中间有着神秘物质的翡翠,却有些稀奇。
    好像能感觉到丝丝缕缕的灵力,以很缓慢的速度在往外散。
    这块翡翠,除了中间那神秘的物质之外,就跟普通的翡翠也没什么区别,至于说帝王绿啊这些对她来说根本什么都不是。
    那么,唯一有区别的,就是中间那点儿神秘物质。
    难道,就是那点儿神秘物质,才让这翡翠中无法泄露的灵力,一点点地缓慢泄露出来?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
    那她只要找到了这其中的关键,就能够吸收这些玉石中原本无法泄露利用的灵力?
    这可真是……
    画微容真是有些激动。
    只不过,要想知道那神秘物质是什么,可就要将这翡翠破开。
    但她又担心,一旦将翡翠破开,那神秘物质会不会失效……
    真是为难啊。
    在这种两难的绪中,画微容也沉沉睡去……
    睡的很晚,但是画微容依旧在清晨第一缕紫气腾起之时醒了过来。
    等她修炼完成十二个周天,景溶也起身了。
    几人一起吃过饭,又去了江老板那里。
    去的时候,出了江老板外,昨晚赌石一下子输了三亿的马老板,以及另外的冯老板和吴老板也都在。
    “景老板来了!恭喜恭喜,帝王绿可不是谁都能开出来的啊。”冯老板最先笑着说道,“如果以后有意出手的话,还请第一个联系我,价格一定不会让景老板失望的。”
    说着,冯老板就先递了一张名片过去。
    紧接着,吴老板也递了一张名片过去。
    马老板的眼睛红得怕人,看起来几乎要滴血了一般。
    “景老板,那块料子,我最多可以出价到四亿,你愿不愿意出手。”
    马老板沉声说道。
    在场的人都倒抽了一口冷气。
    天哪,四亿!
    这可绝对不是个小数目。
    景溶毫不犹豫地摇头,“抱歉,我已经说过了,这是给家祖的寿礼,不会出售的。”
    说完,景溶直接看向江老板,“江老板,我是来取昨天留在这里的毛料的。”
    江老板立刻招呼几个伙计帮忙把毛料给装在车后备箱里。
    因为这些毛料的个头都不大,所以勉勉强强倒是能装进去。
    “景老板今天就要回去了吗?不在t县再多玩几天?这里还有很多好的料子呢。”江老板笑着说道。
    景溶摇头,“不了,家里那边还有急事。各位再见。”
    说完,景溶就带画微容和两位保镖朝外面走去。
    马老板却是追了过来,他那小而聚光的眼睛中,闪烁过一抹诡异之色,“景老板,那块料子你真不出手?四亿,这价钱可不低了。”
    “这个问题我已经说过了。”景溶淡淡地再次聚焦。
    马老板咬牙,声音也平添了几分狠厉:“景老板,凡事留一线。”
    景溶闻,冷笑一声,“这话,还用不着你来提醒。开车。”
    景溶说完,车门直接被合上,车子一溜烟地跑走。
    “敬酒不吃吃罚酒!”马老板望着远去的车子,阴狠地说道。
    “马老板?”江老板在后面叫道。
    马老板冷哼一声,转头看了江老板一眼,“我也有事,先走了。”
    说完之后,马老板也快速上了自己的车子,离开。
    上车之后,马老板就拨通了手里的电话,“准备好了吗?车牌号京dbmgkf。手脚给我干净点!”
    校园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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